时间如同白驹过隙,六年光阴一闪即逝。
这一年,杨余十六岁,因常年习武,几与成年人等高。至于他福利院的小伙伴,那熊山如今已十八岁,天赋异禀,看起来如同一只黑猩猩般魁梧。只有那宋影,因为是女孩并且比杨余小了五岁,还是儿时模样,只不过那两只小眼睛里不时闪烁的世故精光,比成年人更甚。
这天夜里,杨余盘腿坐在福利院住处楼顶屋脊上,不停呼吸吐纳。随着不远处传来的一些细微响动,杨余停止了修炼。
只见从福利院角落厨房的方向走来了两道身影,一道高大魁梧宛若小山,一道瘦小诡动如同山魈,正是杨余在福利院关系最好的二人,熊山和宋影。这二人顺着院墙上了房顶,小心翼翼走到杨余身边,熊山将怀中从厨房里顺来的吃食递给了杨余。
“余儿哥,尝尝,小影儿洗干净了的。”
这熊山比杨余还要大三岁,可自杨余进福利院以来,便死口不改一直称呼杨余为余儿哥。
福利院自然没什么好吃的,不外乎番茄黄瓜之类的新鲜果蔬。杨余抽出一根黄瓜啃了一口,看着熊山和宋影,想着心中考虑了六年的想法,而后轻声说道:
“山哥,影儿,你们愿意练武吗?如果……”
看着熊山和宋影二人脸上满是殷切,杨余的话戛然而止,不觉轻声笑道:
“看来你们两个早就有准备了。”
宋影凑上身来挤在杨余和熊山中间坐下,从杨余手中夺过来黄瓜啃了一口,看着天上明月糯声说道:
“以前还好说,我们也现不了什么,可是最近一年你练功又不怎么避讳我们,我们就是再傻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对对对……”熊山在一旁点头如捣蒜般附和着。
宋影白了熊山一眼,而后转头将下巴磕在杨余的胳膊上,细声说道:
“不过余儿哥你也太能沉住气了,我们都认识了六年了,到现在才相信我们啊?,你也……”
杨余闻言面容一整,而后无比郑重的对着熊山、宋影说道:
“影儿,我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因为我所说的功夫,跟你们所想的不同,如果想要学,必须要答应我用生命去保密。”
熊山、宋影闻言一愣,而后重重点了点头。
这天夜里,杨余将其母亲屠凝秋所属的屠家的祖传内功养心术与外功杀猪三十六刀教给了熊山和宋影,关于他身负的血海深仇却只字未提。
翌日清晨,因为是周末,杨余起来吃过早饭后,便直接去了王长水家。王长水曾急着眼与杨余约定,让杨余每个月最少去他家吃一次饭。王长水的妻子刘芳茹在经历过数次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结果现仍旧无法阻止王长水的这一决定后,便渐渐接受了这个现实,只是每当杨余要去的时候,她便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了。
当杨余来到王长水家楼下的时候,正碰到王长水下夜班回来,看着逐渐长大成人的杨余,王长水的眼睛当即眯成了一条线。
“哟呵,王队,又升啦?”
杨余这些年在福利院生活,因为都是同命相连的同龄人,性情倒是开朗了许多。看着王长水肩膀上的两杠一星,开口逗趣。
王长水闻言更是找不到眼睛哪里去了,将手中下班路上买的菜丢给杨余,用手掸了掸肩膀上的肩章,得意道:
“那是!也不看看你王叔……”
说到这里,王长水做贼般朝四周看了看,而后笑眯眯的看着杨余说道:
“当然,主要还是小余儿你的功劳,要不是你这两年给王叔抓了那么多逃犯,王叔还得等两年才能晋级呢!”
“哪里哪里,主要还是王队您工作认真……”
“不不不,您抬举,您抬举……”
二人一边互相吹捧着一边携手上楼进了屋。
进屋后,果不其然,刘芳茹已经带着孩子回了娘家,王长水无奈的摇了摇头,杨余也不以为意,直接拎着菜进厨房洗刷去了。王长水回屋换了便装后便来了厨房,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了杨余。
“喏,杨大侠,这是您上周抓那个逃犯的追逃费。”
“王队客气,王队客气……”
杨余甩了甩手上的水,笑眯眯的接过,边客套边打开了信封点了点,而后笑意更浓。
“怎么这么多?”
“诈骗犯,不光有公家给的五百,还有受害人家属悬赏的三千呢!”
杨余将钱塞进屁股兜里,笑嘻嘻的说道:
“嘿嘿,早知道王叔您别买菜了,我请您出去搓一顿啊!”
“得了吧你,臭小子。”
杨余是从两年前开始帮王长水抓逃犯的,刚开始的时候王长水自然是不同意的,不过终究是拗不过杨余,并且在看到杨余每每都能毫无伤的将犯罪嫌疑人给抓回来,渐渐的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吃过饭后,王长水、杨余二人坐在客厅喝茶,王长水从沙上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递给了杨余。杨余接过后直接打开开始看里面的资料,王长水则在一旁补充着。
“这次的目标是个强奸犯,在外面跑了三年了,他老家是清水县的,前两天有线索称他有可能是回来了,不过他老家当地警察局去排查几次并没有找到,你要去的话一定要注意安全。”
“嗯”
杨余沉声应道,随意的扫了一眼从档案中抽出的在逃人员登记表上的照片,而后放回,将文件袋装进自己的背包里,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