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比活靶难,况且数量看上去十分可观。
马佳芸兰立刻挑了十几件漂亮毛发的狐狸、雪兔、貂等准备制衣,从她到小孩子都有,望着他们的优秀,像是看着往地种的庄稼越长越好,成就感十足。
心情美滋滋的。
对于他们的描述也向往,当然,马佳芸兰知道这种出巡不可能只有好事儿,一路颠簸的辛苦,避免不了的风沙等。
但她也不是吃不起苦的人,甚至于还激起一些好胜心,只听她言:“额娘的骑射也不差,下一次再有机会,让我给你们露一手,绝对不比你们差喔。”
“喔喔我!比!”、“不差!”。
正在被哥哥姐姐们飞高高的胤祁胤祝加了进来,玩闹过后,他们也捧着小脸围在哥哥姐姐身边,跟着他们叽叽喳喳询问关外的新鲜事儿。
一脸向往。
不过他们关注的点却不一定如塔娜长瑞和塔娜所想,常常会出乎他们预料,又喜欢提问,因此会出现答不上的情况。
作为兄长的尊严呢?
长瑞捂着胸口,有点被打击到了,没关系,打击打击着就习惯了。
马佳芸兰对着他们的脑袋一个接一个拍了过去,从塔娜到胤祝,高高低低,这像音符还是Wifi啊?
啊,就挺有趣的。
塔娜&胤祉&胤祁&胤祝侧目:“额娘!”
晚膳是羊肉汤锅,正是长瑞、塔娜他们猎杀活捉的羊,搭康熙向太皇太后她们孝顺的顺风车,一并送回来的。
肉鲜味美儿。
马佳芸兰与双胞胎大口大口吃的很开心,而塔娜和长瑞这些日子十顿八顿有羊肉,有点腻,更多夹白菜豆腐萝卜豆芽吃,这已经是冬天里罕见的蔬菜了。
有的还出自钟粹宫培育。
晚膳康熙没来,基本上意味着他今天不会来钟粹宫。
一打听,乾清宫。
也对,北巡这段时间,康熙案头上可是累积不少宫务,他这段时间基本上不会有什么时间和心情宠幸后宫,顶多有事的时候往高位妃嫔宫里商量一下事情。
和假期后加班一个道理。
这对于马佳芸兰时一件好事,可以幸福地把塔娜留下,在这种母女分别很久的特殊情况下,只要打一声招呼便不算破坏宫规。
但长瑞不行,七岁以上已经不算幼童,他年纪过七岁,只能按照宫规一步一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钟粹宫。
这天晚上,母女俩深夜同床,聊了很久,也聊的越来越深。
塔娜开门见山:“额娘,汗阿玛还算心疼我,我大概率会嫁到蒙古漠南,科尔沁的条件是蒙古最好的,这里的部落享受大清给予的福利多,也和大清最亲近。”
马佳芸兰不像是一个额娘,更像是一个闺蜜,好奇地问:“那里的儿郎都怎么样?”
“没几个好的,都跟烦人苍蝇一样,只盯着眼前的饽饽看,一番争抢,得到了却不会珍惜,即便乌库妈妈的亲女儿,咱们大清最尊贵的长公主,汗阿玛的亲姑姑,早年间也吃了不少苦,现在,过的比大多数人好,但我看她眼神却是不自在的。”
马佳芸兰闻言一笑:“自在是相对的。”
“我一直以为额娘是后宫里活的最自在的人啦,”塔娜侧过头来,眼神认真,“但现在我知道了,假如额娘在紫禁城外,一定会过的比现在还自在的。”
“不一定哦,”马佳芸兰捏了捏她的鼻子,解答,“你额娘什么都不会做,顽固不化、手笨脚笨、胆大包天,缺点一堆,完全不符合这个世界对女人的主流审美,到了民间可能会死的更快。”
塔娜眉头一皱,冷哼一声:“‘女子无才便是德’、‘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卑高以陈,贵贱位矣’,只知道抱着半句跑也罢,还把一知半解当世间真言。”
马佳芸兰眼睛弯成了好看的弧度:“我记得有人写过,‘要我说女孩子呀,各有各的漂亮法……有的酒窝甜蜜,她笑一笑漫山遍野的风声都要消息……如何不漂亮呢?……她若生斑,你便赞她漂亮得发光上帝这才在她的眼角鼻翼投下了淡淡的影……你瞧,女孩子生来就漂亮得不讲道理’[1]。”
塔娜怔住:“听着让人暖心。”
这是仿佛专门为姑娘写的白话,不是说其他诗句名言都不好,不歌颂苦难,不歌颂忠贞,而是从未见过这种全新视角,生斑、佝偻,想必更不会是那种风流多情的花花公子写的。
“对啊,很美的诗,”马佳芸兰把女儿搂入自己的怀里,“你要珍惜你自己,自爱是每个人人生的第一步,如果将来你的额驸不好,当个陌生人便是,若他伤害于你,必须反击,在不影响自己的前提下,杀了便是;假如额驸人不错,你们也相处的来,你更要清楚爱自己才能更好的爱别人,就像是额娘长瑞胤祁胤祝和你对彼此一样。”
“额,可能也有点不一样,但同样是热烈的正面的感情。”
“额娘,我记住了,”塔娜在马佳芸兰的手臂上蹭了蹭,化作撒娇猫一只。
她想了想,又说:“漠南的部落大的几个都被腐朽,乱也乱不起来,但漠北漠西部落好像没那么看重大清,这次我们主要在喀喇沁、科尔沁、乌楚滚停留驻地时,漠北漠西来的人都不多,即便来的任眼睛里只有对马上入手的金银珠宝眼馋,他们的骑射之术也普遍比漠南强,强壮的人很多,怕是野心根本未消,听说漠北各种势力最为复杂,汗阿玛若是想安抚蒙古,光是联姻可能不够。”
马佳芸兰完全不惊吓于塔娜能够分析出这些,也很是骄傲:“是呢。”
“感觉不是那么容易平息,随时有发生激烈冲突的危险,”塔娜叹息,“可惜我不是阿哥,除了嫁出去联姻帮忙安抚一部分蒙古势力外,其它什么都没法做,而且我现在年纪小,更是什么都做不了。”
听此,马佳芸兰眨了眨睫毛:“倒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