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何氏水泥建工厂的工人房,s市东边城郊,或许沉泠从未曾过去那里。
沉泠听完微愣了一瞬,短到难以捕捉,又对她一笑,说:“章叔,去建业小区。”
或许是因二人不熟,沉泠担心伍桐多想,想让她一直保持清醒,便一直与她说着话。
话很简单,都是些无关痛痒的提问。
比如“你是几班的,我之前没见过你”,“你的爱好是什么”……
答到最后,伍桐几乎在想自己是不是正在面试。
只不过面试官又帅又温柔,她一点也没有压力,快到家时,身子已不再僵硬,心绪安稳。
“就是这里了。”她赶在车开进泥泞小路前喊停。
沉泠却十分细心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看见一片还算繁华的楼宇厦群,旁边全是卖小吃的。他当下会意这里还没到,却也没揭穿,只让司机章叔停下。
伍桐和沉泠都下了车,沉泠帮她把行李拎了下来。
他弯腰时,伍桐看清他厚厚的夹克内只有一件白色宽松背心。
自腋窝的缝隙内,她瞥见突起的一点。
和腹部蜿蜒下去的窄腰。
她接过行李,撇开眼,脸烫,窘迫道:“真的很感谢你,沉……泠。我……”
她没说完,沉泠就打断她:“晚上危险,我送你进去吧。”
回家还要走五百米,要穿过黑暗的泥泞道,那边没有人,确实危险。可对伍桐来说更危险的,是那里的破败。
与那里格格不入的沉泠,多走一步路,就能多窥见一份她的惨淡与可怜。
伍桐不愿,只是摇头:“真的很感谢你。没事的,很近了,走两步就是。”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后来的一年里,她无数次后悔,她主动放弃了那个唯一与他并肩的机会。
而她时常做梦,梦见那晚沉泠送她回家,被她拽进门里。她脱了他的夹克,撩起他的衣服,自他精瘦的腰身向上舔弄他。他粗暴地将她拎起来,将她抵在门上挟制住,膝盖插入她两腿之间,顶住她的穴研磨。冷脸骂她:骚货。
然后他就吻了她。
她舒服了,就去舔他眼角的红痣。
后来他们肆无忌惮地在天台上接吻,做爱。他喜欢让她撅起屁股,拍着她的屁股肉,从后面操她。
水溅出来,溅得天台地板上四处都是,沉泠说别擦掉,留着让大家都看看你有多骚。
梦醒以后,再在学校见面是在老师办公室,她满怀希望,他能认出自己。沉泠却一眼未看她,擦过她的肩便走了。
也对,他们一起在北京表演了一周,他也没注意过她。不然不会连她的名字也不知道。
那场车里的对话根本不叫面试,因为她根本没有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1o6班的伍桐。喜欢牛奶,喜欢做手账,喜欢狗。我成绩还行,每次也能进年级前五十,只是距离你还很远。我最好的科目是物理,刚拿了省物理竞赛一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