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一直觉得她的上司傅溪是个完美的男人,不到3o岁就事业有成,工作能力公认的强,没有啤酒肚,没有地中海,相貌堂堂又风度翩翩,更重要的是从没听说私生活混乱之类的传闻。
做了他三年的秘书,有这么一个黄金单身汉摆在面前,江夏很难不动心。
此时的她正陪着傅溪在一场酒局上。
本来傅溪说过她可以不用来,但是江夏还是觉得这是自己做秘书的职责。
一群中年男人推杯换盏,平日里的商业精英此时个个红光满面,当然傅溪除外,他在哪里都是温和含笑的模样。
这场酒局上最亮眼的除了傅溪之外,还有一个人,江夏记得是叫林崇一,他不是什么商界精英,是个大学教授,研究的方向跟他们这次合作的项目有关,当个学术顾问也被拉过来应酬。搞学术的跟这群老油条在一起自然格格不入,身上的书卷气很浓,模样清俊,也不怎么会拒酒,几个人拉着他喝,不多时脸上便泛起一层薄红。
气氛正热,也有不少人给傅溪敬酒,江夏作为他的秘书几次想替他接过都被傅溪笑着拒绝了,他含着笑意悄声说:“你还是不要喝了,咱们总有一个要站着出去。”
他们两个离得近,江夏能闻到傅溪身上的酒气,可是在他身上并不难闻,反而让人莫名脸红心跳。
江夏看着傅溪在酒桌上得体应对,有人想借酒给他下套,他也总能从容应对,处理事情行云流水,江夏默默在手机上下单了醒酒药。
夜色渐浓,酒席也就散了。
傅溪也喝了不少,没到走路踉跄的地步,却也有些难受,江夏在旁边微微搀扶着他。
在大堂里,江夏看到了醉得不轻的林崇一,他看起来很难受,一条小臂半搭在额头上,嘴里嘟囔着什么,半眯着眼,靠坐在大堂沙里。
江夏有心问他要不要帮忙,碍于傅溪一时没有上前。
就在这时,一抹淡蓝色的身影闯进了江夏的视线。
那是个极温婉的女人,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穿着合体的淡蓝色连衣裙,裙子刚好盖住她的膝盖,漏出膝盖到脚踝的部分,长披肩,柔和的鹅蛋脸,很舒服标志的长相,在她身上可以看到岁月的沉淀和时光的研磨。
江夏一向不太会用文学修辞来概括一个人,她更喜欢从数学的角度衡量,有些人是锐角,有些人是直角,那么这个女人就是平角,在她身上找不出任何攻击性。
莫名地,她搀扶的这只胳膊变得有些僵硬。
她抬头去看傅溪,却现他正盯着那个走进来的女人,眼底是她从未见过的神色。
那个女人没有看他们,而是径直走向了林崇一,她脸上满是无奈与担忧。
应该是林崇一的太太吧,来接醉酒的老公回家,江夏心想。
江夏看着她先是叫了林崇一两下,林崇一醉得厉害,嘴里不知道说什么咕哝了两句,那个女人笑了,然后费力地把他从沙里拽起来,艰难地搭着他一条胳膊往外走。
江夏感到自己手里西装布料的触感消失了,而傅溪下颌绷紧,他的目光从那个女人身上流转过来,朝她微抬了下头,江夏读懂了他的意思。
于是江夏快步追上了他们,说:“我来帮您吧。”
女人微微诧异,怔了下。
江夏忙道:“林教授是我们的合作伙伴,让他在酒席上喝这么多真是对不住,我帮您扶到车上去吧。”
女人明白过来,对江夏感激地笑了笑,“谢谢。”
江夏搭着林崇一另一条胳膊跟女人一起把他搀进车里。
关上车门后,女人又对她说了声谢谢。
城市里的霓虹灯光纷繁交错,从她们身侧经过的车辆留下了淡淡的车尾气,也许是刚刚身侧那一瞬间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