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的悲哀涌进阮思年的心底,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男人才能意识到他在家庭中有多么糟糕。
或许他已经意识到了,只是他把他的工作看得更重一些。
就像刚才,他明白珊珊这件事是他的过失,但他下意识把责任推卸到她身上。
而她就像在教一个根本不想学习的学生。
“崇一,我很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林崇一:“别想多了好吗思年,今天只是个意外。”
这句话让阮思年苦笑了出来,“你知道吗,你这句话就像每一个婆媳剧里丈夫会对妻子说的话。”
林崇一不知道阮思年为什么要揪住这点不放,他是珊珊的爸爸,他也不想珊珊受到伤害。
为什么她不能体谅自己呢?
阮思年与林崇一多年夫妻,从他的神色中,她轻易地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站直了身子,平静地说:“你回去吧,我自己照顾珊珊。”
*
林崇一真的回去了,因为他心里惦记着没整理完的资料。
既然阮思年在这里他就可以放心了。
阮思年回到珊珊的病房门口,意外现傅溪还在这里。
傅溪随意地坐在那条长椅上,修长双指盖在小腹上闭眼假寐,他这样子让阮思年想到了草原上慵懒的狮子。
她满含歉意,“实在不好意思,耽误你的时间了。”
傅溪听到她的声音睁开眼睛,坐正身子,仰视她的脸庞。
还有些模糊的视线只见她的轮廓,逐渐清晰地定在她的脸上,这是一张只要看到就会有让他生起无限爱欲的脸。
太奇怪了,他所有的爱嗔痴居然能如此完整地具象化在一个人的身上,这个人是他的老师,阮思年。
“老师,我说过不用谢了。”他的声音略有些喑哑。
“你快回去睡觉吧。”
傅溪站起身,他个子高,站起来的阴影在走廊灯光的投射下能完整包裹住她。
这让他有种奇异的安心感。
“我想看看小孩怎么样。”他说。
阮思年怔了一下,意识到他是在说珊珊。
带他进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