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优在尤阿香哭哭啼啼的倾诉中,算是将事情经过听齐全了。
尤阿香儿女双全,守着一家猪肉铺子,上头也没有公婆需要服侍。
一家四口的小日子虽有吵闹,过得也还算和美。
王有才从前除了吃酒脾气之外,倒没有其他不良嗜好,只是今年初,却出了一桩变故。
王家住的胡同里,搬来了一个暗娼,偏巧了住在王家隔壁。
那暗娼正是风韵成熟,两家人进进出出的,她少不了机会碰上王有才。
暗娼深谙市井男人的喜好,几次言语撩拨,暗送秋波,王有才便丢了魂儿。
起初是三天两头拿着自己肉铺里上好的猪肉送去暗娼家里。
到后来,王有才连胭脂水粉,钗环衣料都给人家买,看样子恨不得连命都给了。
尤阿香哭也哭了,闹也闹了。
前几天夫妻俩又吵起来,她却被不耐烦的王有才给揍了一顿。
王有才还口口声声说什么,“醋汁子拧的老婆!不懂贤良没家教的东西!”
王有才泄完了怒火就摔了门出去,尤阿香肿着眼睛在床上躺了一日。
这期间,王有才都没回家来,尤阿香只当他是去了隔壁跟那暗娼厮混。
一双儿女还小,尚不懂爹娘之间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喊饿。
尤阿香再伤心,还要挣扎着起身给两个孩子烧水做饭。
可是一连过了三日,王有才还没回来,尤阿香气不过就气势汹汹去了肉铺。
没想到肉铺也没开门,听铺子隔壁掌柜说,王有才两日前已经带掮客来看了铺子。
将肉铺连带里面的家伙物什全都卖给了别人。
这两天,王有才就再也没来过了。
尤阿香气了个倒仰,心里有了些不祥的预感,她提着一口气跑回家。
使劲敲了邻居家的门,许久才有个面生的老婆子来开门。
尤阿香问过之后,知道这间房子换了主人,原来,那暗娼在两日前也已经搬走了。
尤阿香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一把扶住了墙,才不至于倒地。
她不傻,现在事实摆在眼前,王有才带着卖铺子的钱跟别的女人私奔了。
尤阿香在家里关着门以泪洗面了整日,可是她知道自己必须振作起来。
家里剩下的钱只有一吊钱并三四两碎银子,如今没了猪肉铺子,等于是没了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