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萧老才放开贺轩的手,结束把脉。
但萧老还是没有说话,反倒眉头越皱越深。
看到这一幕,李婉婷的心揪到了嗓子眼。
萧老是没看出问题,还是看出问题无计可施?
“萧老,怎么样?”老人家忍不住问道。
饶是以他的沉稳睿智,也按捺不住打破沉默。
正所谓关心则乱,贺轩对九州太重要了。
他出了问题,九州快崛起的希望也将破灭。
“长,贺轩同志气血澎湃,没有大碍。”
萧老沉声道,这是他沉吟良久才得出来的结论。
“萧老,既然贺轩同志气血澎湃,怎么会如此虚弱?”
老人家微微放下心,同时也是一头雾水,很纳闷。
他对中医多少有点了解,中医讲究的就是气血。
气血澎湃,在中医里不就是身体非常健康的表现么?
不说龙精虎猛,再怎么着也不至于连走路都困难。
李婉婷连忙竖起耳朵,她对贺轩的关心不比任何人少。
只是她不敢在此时说话打岔,只能默默地在一旁当听众。
“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压制贺轩同志体内澎湃的气血。”
“实不相瞒,我行医数十年,还是第一次遇到他这种情况。”
萧老犹豫着说道,这种情况他也是第一次遇到,一时半会拿不准。
“有什么东西在压制贺轩同志体内澎湃的气血?”老人家更加纳闷。
连擅长虚劳杂病的萧老都搞不清楚,老人家是医学外行,更搞不清楚。
“我认为是好事,虚不受补,贺轩同志在过去,应该吃了很多苦。”
“他的身体,因为长期营养不良,以及风餐露宿,有各种隐疾。”
“照理说,他的气血应该亏虚才对,却不可思议地气血异常澎湃。”
“幸好他的气血被压制住了,否则将会如洪水决堤,摧毁他的身体。”
萧老缓缓说道,中医讲究气血与身体的平衡,气血不足或过盈都不是好事。
气血在身体内运行,身体便是气血的载体,身体的强度和气血的强度要匹配。
这就好比用袋子装东西,袋子结实,可以使劲塞,袋子不结实,硬塞会撑破袋子。
听到萧老的分析,老人家不由长吸一口冷气:“这么说,气血被压制是好事?”
“是好事,气血被压制住,可以慢慢滋养贺轩同志的身体,不至于决堤。”
“假以时日,当他的身体适应了体内澎湃的气血,压制便很可能会自然解除。”
“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我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现在不敢妄下断言。”
萧老坦然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他丝毫没有讳言自己的没把握。
悬壶济世,什么样的疑难杂症都有可能遇到,不知为不知,是对患者的负责。
不能为了名誉,不知道的病症强说知道,胡乱诊断,那样不啻于草菅人命。
贺轩敬意大生,当即说道:“长,萧老德艺双馨,我相信萧老对我的诊断。”
不说萧老能准备地说出症结所在,医术高,单是他的人品,就足以让贺轩敬仰。
萧老摆了摆手:“德艺双馨谈不,你且安心休养,这段时间我会留在燕城。”
原本他是打算出完诊就回老家的,但贺轩的症状,让他打定主意留在这里。
疑难杂症固然让人头疼,可对醉心于医术的萧老来说,却比任何东西都能打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