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可看的,明知道都是黄鼠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那姑娘一看就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小小年纪城府挺深。小月,以后你离他们远点。”
我不置可否。
后来的一个偶然机会我才知道,季叔和阿姨因为我的事情,给贺忱言和花蕊发了好大的火,当面就说他们认定的儿媳妇儿是我。哪怕我不愿意和贺忱言再有什么,他季家的儿媳妇儿可以是世上任何女孩子,但花蕊永远别想进季家的门。
我想,花蕊那天闹着来看我,其实是想和我证实些什么的。
一开始我对花蕊的印象挺好的,觉得她柔弱可怜,如果他们是真心相爱,我可以祝福他们。
毕竟,贺忱言不喜欢我和花蕊完全没有关系。
可经过的几次事情,花蕊的表现让我对她很失望。
我总觉得一个人不管你出身好不好,家里的钱有多少,总要有一颗干净的心,花蕊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却被世俗给污染了,太过攻于心计。
不知道天长日久之后,贺忱言知道她的真面目,会不会后悔。而她和贺忱言,是不是真的可以像现在这样,一直相爱到白头。
喝粥时我再次提起搬家的事情,爸爸说已经看好房子,定金都交完了。
那是个新小区,离这边远一些,在市中心。只是房子才刚刚开始建,得明年才能交工。
我有些遗憾,按我的想法,马上就离开那里,从此和他老死不相往来最好。
现实不允许,我也就算了,好歹明年就搬走,也不错的,总归有了盼头。
住了整整十天院,身上的伤疤基本愈合,我的心底却有道口子,怎么也不可能填平了。
回到家里,躺在我的大床上,没有了挂在头顶的输液瓶,没有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没有大夫护士每天早上晚上把我当成饼一样翻过来再翻过去的例行检查,我连身上的每个毛孔都舒服到极点。
下午五点多钟的时候,阿姨来看我,先是放下两大袋的水果和零食,又回去端来两大盘刚刚煮好的素馅饺子。
那时我小睡刚醒,妈妈不知道,便告诉阿姨我还在睡觉。
阿姨嘴里说着没什么,我却听得出她的遗憾,她应该是想亲自看看我。
妈妈和阿姨坐在客厅里说话,我房间的门没有关紧,她们谈话的声音我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阿姨先是说了贺忱言的事情,不断的给妈妈道歉。
妈妈几次说不怪他,和他无关,语气淡淡的。
然后说到我们家已经看好了哪里的房子,明年这个时候就会建成,到时候我们会搬走。
阿姨沉默好一会儿,然后哭了。
“问荷,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心疼小月。让小月遭这么大的罪,差点没命,是我们家对不起她。早知道清风他这么浑,当年我说什么都不会提那个约定的。”
“当年都是说着玩儿,不算数。现在的孩子,婚恋自由,老一辈没必要干涉。”
“我想干涉,只是孩子大了,我说什么他都不听。问荷,小月是个难得的好孩子,对清风那么好。错过小月,是他一辈子的损失。以后,他一定会后悔的。”
阿姨说完又默默垂泪,妈妈心软,和阿姨几十年的感情很深厚,又听阿姨说得诚恳,情绪缓和不少,要她别多想,一切都会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