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音当做什么事都没有生过一样,还是同从前一样对许家人很好,而许清柔因为假期要补课的事,第一次和许母了脾气,许母失望极了,没想到自己的亲生女儿一点都不努力,口不择言地说了一句,“你怎么这么堕落!音音从小就努力,和她比起来,你真是差远了!”
这句话一出口,许清柔不可置信,随后大吼一声:“那你们让她当你们亲生女儿好了!”
两人的争吵传遍了整栋别墅,韶音听到后唇边似乎很快勾了一下,然后她走到许母面前,看着她气的大口喘气,低声安抚了她一下,许母看着韶音懂事的样子,心中勉强有了几分安慰,拉着韶音好一顿诉苦,韶音沉默地听着,没有说话。
然而,许母和许清柔的冷战并没有持续太久,有许父和许言默在中间调和,母女俩很快冰释前嫌,许清柔也道了歉,乖巧地表示自己会努力学习,不让他们失望。
许母心里有了安慰,而许清柔就像是真的突然听话懂事了一样,每天挑灯夜读,许母一开始还很高兴,在外面也和别人炫耀说自己的亲生女儿每天晚上学习到凌晨。
然而很快,许清柔的身体瞬间消瘦下来。并且因为长时间疲惫过度晕倒了,连夜被送进了医院,医生说她压力太大,加上每天休息时间不够,所以才会晕倒,而许母则是被吓了一大跳,再也不敢逼着许清柔学习了。
许清柔听到许母辞退了她的家教老师,脸上终于露出笑容,但是她强压下来,还是着急地看着许母,“不行的妈妈,我要努力学习,我不想让你们失望。”
许母抱着许清柔哭了起来,“对不起清柔,妈妈不需要你这么努力,你只需要开开心心就好,我们许家养得起你。”
韶音垂下目光,许清柔为了不学习还真是拼,她每天借口要在卧室里学习,因此饭菜都是送上去的,而她饭只吃一点,剩下的全部拿了偷偷倒掉,这样十几天下来,身体肯定消瘦得快,至于她每天晚上挑灯夜读,不过也就是晚上在玩手机而已,每次玩的很晚,制造出一种学习到深夜的假象。
许清柔的伪装挺低级的,她不相信许家人看不出来,只是心疼了,因此不想再逼着她学习罢了。
叶父叶母听说许清柔进了医院,也连忙过来探望。
只是韶音明显注意到,当许家和叶家这次见面的时候,两家人的表现不再有之前的热切,反而透露出一股不自然。
原因很简单,之前许清柔为了稳定叶家,频繁地去叶家,这导致了许家人的不满,而因为上次见面许母隐晦地说许家对许清柔不好的事,又把叶家人晾在客厅,因此也生出了一丝罅隙。
而叶父叶母这次见到韶音,脸色明显没有之前僵硬了,甚至还有一种不自然。
韶音之前经常来看望他们,那次叶母生日,他们是切完蛋糕以后才现韶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的,桌上放着韶音亲手做的蛋糕,还有她准备的礼物,两人看着莫名觉得有些不自在。
随后又觉得一个蛋糕而已,吃哪个不是吃,就因为没有吃她带来的蛋糕就招呼也不打一个就离开了,这心胸也太狭隘了。
可自从那一天以后,韶音却再也没来看过他们,他们有了一丝不适应,但是好在接下来许清柔每天都会过来陪伴他们,这一丝不适应也很快消散。
现在乍一见到韶音,夫妻俩还没有反应过来,在韶音喊他们的时候,只当做没听到。
韶音抿了抿唇,朝他们退后了一步。
病房里两家人聚在一起,都在关心许清柔的身体,韶音显然插不上话,她顿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开了。
手机突然响了一声,韶音拿出手机,看到上面是纪朔过来的消息,已经是99+了。
韶音眼底有一瞬间的情绪波动,她点进和纪朔的聊天框,她知道纪朔是被家里人带着出国去见某一位亲戚了,纪朔每天都要消息给她报备自己什么时候做了什么事。
比如说今天中午吃了什么,见了什么人,遇到了什么事,然后又开始问韶音在干什么,说好想她,一旦韶音过两个小时没有回消息,他就会开始疯狂消息问她为什么不理他,语气委屈又可怜。
韶音无奈地回了一条消息:[刚才在忙,没看到。]
消息刚出去,纪朔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她顿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一接起电话。就是纪朔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出现在屏幕上,他带着耳机,穿着一件黑色的冲锋衣,似乎是在一个房间里面,韶音这里是下午时分,纪朔去的地方是澳大利亚,那边现在已经到了晚上了。
“怎么了?”
纪朔的脸突然凑近,然后眉头皱起,目光担忧,“你怎么在医院,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韶音摇头,“不是,是许清柔生病了。”
纪朔原本有些紧张的脸色瞬间放松下来,韶音见此有些好笑,“你觉得我能出什么事?”
纪朔眸色深了一瞬,薄唇紧抿,“我以为你来复查。”
韶音脸色一怔,心口有一股酸酸涩涩的情绪在蔓延。
纪朔看她表情不对,连忙道歉,“对不起音音,我不是故意调查你的,只是当时担心你所以查了一下,我誓我后面真的没有再私下调查过你。”纪朔说这话时眼神有一瞬间的躲闪,因为他想起了自己前几天又让人去调查了韶音。
韶音没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只是目光没有焦点地看着屏幕,然后轻声道*“你说的没错,我应该去复查一下了。”
在许清柔回来之前,她因为救许母出了车祸,她的双腿虽然被保了下来,但是她这辈子却再也无法跳舞了,她出院之前医生说过让她每个月回医院复查一次,但是因为许清柔的到来,所有人都把这件事给忘了。
韶音突然觉得双腿有些疼痛,她脸色一白,纪朔下意识站了起来,脸色慌张,“音音,你是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