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将军请您去衔山阁一趟。”长舟面无表情地传话。
他将东西再往前递,寒酥接过来,温声道“我替笙笙谢过三郎。”
他身量高大,周围的红梅似乎也因为他而瑟缩。
翠微悄悄在心里感慨人和人就是不一样。她有些不舍地望了一眼盒子,才转身往外走。
封岌直接往书房去,进到温暖如春的书房,他径直走向书案后坐下。寒酥也跟进去,她却停在门口,没再往前。
她是寒酥从牙子里买下来的。和她一起的那些人,模样好的去了窑子,规整的被买走当丫鬟,甚至还有被买去当童养媳。她一直觉得能跟在寒酥身边是非常幸运的事情。
日落前,寒酥提前完成了活计,让翠微将书送回去。
目光相撞,寒酥下意识想要移开视线,却又被黏住。心口怦怦跳着,带着些无措的慌乱。
应该是个小灯吧捏一下会微弱地亮一下,同时又会嘎嘎鸭子叫。沈约呈捏得慢些,鸭子叫得闲适。沈约呈捏得快些,鸭子好似被掐住了脖子喊救命。
翌日清晨,翠微进来服侍,瞧一眼桌上灯台,知道寒酥又一夜未眠,她压下劝阻的话,脚步也轻浅,默默送来早点和一壶提神的茶。
寒酥面颊上略浮苍色。她抬眼,视线慢慢越过长舟,望向远处叠挡的红梅后。
“长舟,父亲找寒酥什么事情”沈约呈询问。
裹着雪气的凉风吹过封岌,又辗转向后拂去,拂过寒酥的面颊。她鬓间的碎被风吹拂起,擦过脸颊,时不时挡住她望着封岌背影的视线。
寒酥轻颤了一下眼睫,主动先开口“将军放心,我不会对任何人说起路上遇到的人是您。”
她重新拾了笔,继续做自己能做的事情。
寒酥用力抱紧怀里的花瓶,枝杈上的红梅颤颤抚过她的脸颊。她遥遥望着封岌,摇头“不用麻烦三郎,我自己去。”
离开时,寒酥远远看见了沈约呈。他立在堆雪的青松下,时不时望向梅园。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正在等寒酥。
沈约呈眸底的星光渐次温柔下去。他低声“寒酥,我还有很多东西没有给你。我也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等你改变主意。”
寒酥还未开口,看见长舟从梅枝后走过来。
他望向寒酥,含笑的声音里带着丝慰藉“别担心,我陪你去。”
“姑娘,衔山阁那边送来了药。说是给笙笙的。”翠微道。
寒酥迟疑了一下,这才放下笔。她打开长条小木盒,不见什么药材,只见厚厚一叠银票。
长舟摇头“不知。”
“我看同窗买来回家给弟妹,我也买了个。”沈约呈一边说着,一边又捏了两下。
寒酥摘红梅时,上沾了些雪。如今在温暖的书房里站了一会儿,她间雪悄悄融化,将她的鬓洇潮了一缕,粘贴着她剔透冷白的雪靥。
等翠微再次进来时,手里多了个盒子。
寒酥沉默地将盒子盖好,推给翠微“退回去。”
一口气抄完书,寒酥身上虽有一股疲惫袭来,心里却放松了不少。她抬眸望向窗台的那瓶红梅,几朵已枯。
“呀”翠微意外出声。
封岌收回落在寒酥身上的目光,转身往山下去。
封岌面无表情,深邃的目光沉沉落在寒酥身上,盯着她沉默。
寒酥垂眸,显然是默认了封岌这话。
封岌轻咬牙,目如深渊地盯着寒酥,沉声“你随时可以说那个人是我。”
兜兰不懂这些闲情雅致,只觉得外面冷,给寒酥找了个厚厚的银斗篷裹身。
沈约呈皱眉,猜测可能是因为寒酥与自己没能成的亲事。他担心父亲难为寒酥。父亲只是普通问话时天然带着股训话的口吻,寒酥旧事重提已经很难堪了,父亲若再冷声训话,她会受不住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相差十余步的距离,穿过王府,往衔山阁去。
东西圆圆的,好似木质,外面又镶着些金丝银饰。沈约呈伸手一捏,圆圆的东西突然亮起来,与此同时出“嘎嘎”的鸭子叫声。
她蜷了蜷麻的手指,再将左手的纱布拆开,伤口果然又渗出了血。她唤蒲英进来送了温水,清洗一遍再重新上了药。
她在书案后坐了太久,也该起身走一走,便唤了兜兰跟她出去重新折两支红梅。
沈约呈并不意外,他说“笙笙现在行动不方便,一个人在屋子里怪无聊的。我买来给笙笙玩的。”
当长舟身影出现的那一刻,寒酥微怔之余,心里有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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