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哩拿了干毛巾给她。
朱茵接过毛巾,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
百里玉颜心想。
她看上去似乎不太在乎乌兰奇出现在哥哥身边,难道朱茵的心里早已有了意中人,那人便是岳小天?
这可不行,岳小天是她的心上人,任谁都不能抢了去。
百里玉颜细细看着朱茵想要说些什么,一时又不知该从哪里说起。
此刻,朱茵已经摘下圣冠,随意将秀挽成普通的髻,别上一根没有纹饰的银簪子。
“果哩,你去把衣服和圣冠送还给吐蕃王。”
朱茵平静的说,觉身后有双窥视的眼睛,那双眼睛刺得她脊梁麻。
果哩抱起大堆衣物离开,百里玉颜心中藏不住事,突然开口问:“朱姑娘,你心里有天哥哥是吗?”
“是啊!”朱茵并未否认。
百里玉颜的心事从来都是写在脸上的,她立刻心生怨怼:“你……亏我还为你在吐蕃王面前说好话!早知道就该让他杀了你。”
“想杀我的人多了,你又不是第一个。不过我想,这事你可以飞鸽传书告之岳少帮主,这样他也不必处心积虑的陷害朱家人。”
她的话接的滴水不漏。
“什么?”
百里玉颜寻思良久,不知她话里藏了什么,死死盯着朱茵换上新的衣裳。
朱茵不再说话,只是轻笑置之,手中的动作一刻也没停过,很快归置好妆台上的梳妆用具。
百里玉颜盯牢了她,可惜在她平静的神色中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只见朱茵拿起妆台前的面扑,用胭脂在腮边一层层上色,她像是在作画一样,将各种颜色交混在一起,叠出灰蒙蒙的土黄色来。
没人知道她的心境突变,画出的妆容也让人顿感不带一线生机。
“玉颜,其实我挺想毁了自己这张脸的,如若不是这张脸,岳小天就不会抓来不相干的人,让他当堂指证我与其它男子有染。”
她说话间紧抓着妆台上的银簪,对着清丽的脸庞照量了几下,百里玉颜总算反应过来了,朱茵冰冷的话语中生出了仇怨。
“天哥哥不是这种人,是青山为了保护小嫚才这样做的。”
百里玉颜替岳小天解释。
“可青山是岳小天的人,如果得不到主子的允许,他又怎敢上得公堂,逼我签字画押!”
再度想起先前沉塘的事来,朱茵心颤手也抖了。
有胭脂涂到了耳朵上,她随手拿起绢布擦着耳朵,绢布上的水过多,耳鬓的头随之浸湿了。
帐外传来脚步声,朱茵听出是果哩,定了定神,刚给百里玉颜传达了视岳小天为仇敌的消息,她总不会继续心生嫉妒了吧!
“那个……郡主,我想和果哩到草原上走走,吹吹风。”
她转头笑了说,没事儿人一样。
朱茵很清楚,百里玉颜过度敏感,必须同她保持安全距离。
有些人看着性情温和,实则没人触碰到她的切身利益,倘若有人夺了她的所爱,百里玉颜可不会像乌兰奇那样仅凭头脑热做出决断。
百里玉颜陷入沉思,她的心是纠结的,既不希望朱茵和岳小天有丝毫瓜葛,又不希望两人是仇敌。
她将魔幻凌绕在手臂上,不停的扯来扯去释放出焦虑的信息。
朱茵的话风转变太快,她还需要时间进一步消化,岳小天怎么可能一下子变成了她的仇人!
好在百里渊没有回来,朱茵又说了几句云里雾里的话,把百里玉颜绕得山水一程,不知所以。
趁着她愣之际拉着果哩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