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冷缺心有意为难冷侵晴,石飞虎急急跪下为她解围。
“大王,石将军忠良之后自是一言九鼎,臣妾也极为信他,可石将军毕竟是公主心腹,再为公主作证怕是不能令百官信服!”但梅若絮却在一旁推波助澜。
“娘娘所言极是,飞虎自应避嫌才是。不过,有时候人说话都昧着良心,所谓人证反而不如不会说话的物件无声之语更为可信!”
冷侵晴不怒不恼,慢悠悠打开先前那块包裹毒丹的黑褐色皮子呈给冷缺心,沉声说道,“父王请看,此狼牙印疤痕为侍卫李南卫特有,那日儿臣焚化鬼面人尸体在它胸口现,故将它胸口之皮割下,由此可证,那鬼面人便是失踪的御前侍卫李南卫。儿臣推测,他不幸遭人暗算被制成鬼面人,有人在暗炼毒丹欲图谋不轨!”
“说来说去都是公主一家之言,倘若有人说是公主害了李南卫,然后割下人皮再编这些谎话,似乎也极为有理!”
未及冷缺心开口,梅若絮已叫嚷开了。“贱婢住嘴!”冷缺心闷哼一声,双眼如铜铃瞪向梅若絮,“当本王空气?”
冷侵晴之言,冷缺心其实早已相信,原因无它,就凭她曾是他最为宠爱的女儿,她行事作风及禀性在他心中早已烂熟,但如此一来当年朱紫仪之案便……
他一直因情书之事痛恨皇后,但此刻一想到皇后小产极有可能是被人陷害,那情书造假又有何不可能?
可是一旦翻案,储君之位要不要还给冷侵晴?若归还,那小太子又该如何安置?先前废储立储已引起一干朝臣不满,此刻再来一次,岂非自打耳光让天下人耻笑?
何况,朱紫仪离开冷宫再次回来,以她性子,她还会再见本王?
而梅若絮,会不会牵扯其中呢?
弄不好新欢旧爱皆去,只落得一身孤寡!
愤怒、愧疚、心疼、无助……各种情绪涌上心头,他实在不愿面对!
爱,碎成渣时,你以为它消失了,其实不然,它早已蛰伏内心深处,烙印在骨髓、血液、呼吸中,任是君王也是无奈何!
“原来竟真有鬼面人!”梅若絮目光一转,“大王,俗话说‘近墨者黑’,朱紫仪那贱人定是与乌龙浩厮混久了跟他学得妖术,故此可预测未知!”
“既有妖术,为何没有算到自己会被打入冷宫?贵妃娘娘此言似乎不通!”冷侵晴并不瞧梅若絮,只管用乌黑的眸子凝视冷缺心。
若当初相信皇后,相信鬼面人之说,那失踪的宫女、侍卫之谜或许早已水落石出。如今那些侍女走的走,死的死,根本无法查证了……
冷缺心心中懊悔,不敢接冷侵晴目光,转头望向石飞虎:“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石将军亲自追踪,想必定将小桂子小静子一并带回。去,将他们带上堂,当着本王取出他们的心,本王倒要看看究竟是黑是红?若果真是那黑丹,本王定当彻查到底!”
“回禀大王,末将一路追踪,眼看离他们越来越近,估摸着再有一日行程便可追上,谁知那日追至东海边踪迹顿失。末将实在无头绪,特回来向公主禀报。”石飞虎面色一红。
“噢……”
“回禀父王,小桂子小静子逃出密室在前,飞虎追踪在后,中间晚了半个时辰,是以……”冷侵晴凤眼一挑,“如此更加证明他们已异化,否则他们岂能跑过飞虎?况且,它们踪迹消失海边,莫非跳海自杀了不成?或失足落水也是极有可能。”
“呵呵!对于一具死尸来说,何来溺水之说?再说大脑已无思维又如何会想到用自杀来解脱自己?
门口一个浑厚且略带清脆的男声不急不缓响起,一青衫公子风度翩翩款款进来,长得俊眉星目唇红齿白极其清雅。
“门口何时多了一人?”冷侵晴大吃一惊。
“来者何人?”
石飞虎剑随音落,三尺青峰已架于他脖子上,高声喝道:“竟敢私闯潋晴宫,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