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最开始就叫朱重八,而且他的脸型非常特别。”
沈伯义再次看向朱元璋,相貌的确出众,却不是俊美得出众,而是丑陋得出众。
“依张兄所言,此人日后能驱逐鞑子?”
“没错。”
张钢铁答得斩钉截铁。
“把他带回城主府招待招待怎么样?”
张钢铁并不是趋炎附势的人,他只是觉得亲切,毕竟这是他碰到的唯一一个历史书上有记载的人。
“张兄的意思是让小弟巴结巴结他?”
“算不上巴结,就是认识认识,以免将来成为敌人。”
张钢铁也是好心。
“张兄未免太小瞧小弟了,即便他将来真的打下江山,我沈城服不服他还不一定。”
沈伯义身上有一股子傲气,谁叫人家是绝顶的高手?
“张兄,倘若小弟今日一刀取了他的性命,又当如何?”
“这…”
张钢铁被问住了,穿越时空这种事情很多人都琢磨过,却没有人能实现,张钢铁恐怕是头一个,不对,还有个不知所踪的段成,张钢铁也不知道这样会有什么后果,正自思索,忽见沈伯义向朱元璋走了过去,张钢铁连忙跟上。
维持秩序的士兵看见沈伯义,连忙抱拳问候,朱元璋见那士兵称呼沈伯义为少城主,也毕恭毕敬地抱起了拳。
“小人见过少城主。”
沈伯义微微抬了抬手。
“这位朋友短而异,有些惹眼呀。”
朱元璋也曾听过缉杀张钢铁的告示,知道短而异是指什么。
“回少城主的话,小人本是濠州皇觉寺中的一名行童,只因离寺不再剃度,故而生出短,少城主切莫误会。”
沈伯义记得张钢铁说过朱元璋现在是个和尚或者乞丐,还真对上了号。
这时张钢铁也走了过来,朱元璋见张钢铁和自己一样短,不免有些奇怪。
张钢铁怕沈伯义真的杀了朱元璋,那样历史就彻底改写了,自己泄露了天机,若有神明怪罪下来,自己是最大的罪人。
“沈兄,既然不想认识,让他自己展就好了,何必节外生枝?”
这话只有沈伯义一人能听懂,他微微笑了笑,不知张钢铁说的事是真是假,但看这朱元璋身上有一种镇定自若的气度,断然不是行乞的命。
“张兄,你可知鞑子为何不是先祖的对手?”
沈伯义不是滥杀无辜的人,他说一刀取了朱元璋的性命只是跟张钢铁开玩笑,沈城无心插手政治斗争,他想亮个本事把朱元璋震住,就算将来他想进犯沈城也得掂量掂量。
“为何?”
张钢铁摇头。
沈伯义举起了自己的玉箫。
“因为这把箫。”
“箫有什么厉害的?”
张钢铁问道。
“此箫名曰细语,随箫而传一曲赤裙赋,吹奏时可召唤出数十万只赤裙鸩,赤裙鸩随箫声而动,箫声指向何处,赤裙鸩便飞向何处。”
“赤裙鸩是什么?”
“张兄可曾听过饮鸩止渴?鸩是一种毒鸟,而赤裙鸩是鸩中之最,每一片羽毛都带着剧毒,沾之即死,据说赤裙鸩飞在天上,鸟屎落处寸草不生。”
听到这里,张钢铁不由地怵,两军交战时如果忽然来了这么一群触碰不得的鸟,纵使千军万马也必定自乱阵脚,张钢铁好不容易接受了武侠世界,现在又悄然添了一丝魔幻色彩,不过从他穿越的那一刻起,这个世界已经不再是单纯的三维世界了。
想到赤裙鸩,张钢铁忽然愣了愣神,火海中充斥着赤裙鱼,名字如此相近,不知和这赤裙鸩有没有关联?不过赤裙鱼并没有毒,不然张钢铁早就死了,还有一点张钢铁可以肯定,火海虽然出自黄河,但赤裙鱼却不是从黄河出来的,出处有待考证。
“当年鞑子举兵十万偷袭得手,先祖便是靠这赤裙鸩打得鞑子溃不成军,至今不敢再犯。”
朱元璋听得目瞪口呆。
“小人听闻沈城兵马强盛,少城主武功天下无双,又有如此宝物傍身,何不高举义旗驱除鞑虏,收复我汉人江山?”
沈伯义叹了口气,他何尝不想?但沈城不同于其他义军,沈城由八百残兵吸收周围村镇壮大而成,年头比元朝还要长,城中不仅有士兵,还有士兵的家人,一旦举兵,这些妇孺老弱便成了累赘,既无处安置,又无暇保护,但凡有失,军心必乱。
“收复江山说得轻巧。”
沈清月不知何时也到了城门口,大步走到了朱元璋面前。
“鞑子一占七十余年,岂是三言两语说收复便能收复的?”
朱元璋定睛看着飘然而来的沈清月,一双眼竟再也不能挪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