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人要把纷繁送往霞山,你听的可确实。”
“这事越闹越大,朝堂上一帮大臣也不依不饶,晋朝皇帝本就生性软弱此刻更是摇摆不定。道长决定从把繁主送往道宗以避眼下危局。”
“我听闻霞山是道宗开源之地,凝聚千年修道之精髓,据传大晋龙脉就深藏在此千众山脉之中由道宗守护。开国皇帝遗旨,道宗圣地乃龙息之所,不扰不侵,有敢违者,皇帝可废,宗亲可逐,朝臣可杀,庶民诛族。故历代晋帝对道宗极为敬畏,司天行府也因是道宗正脉所以久据国师重位。这虚妄道长好手段,把繁主送入道宗,那帮虎狼之徒就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从事,还请染主定夺。”
“自然要跟着去,现在魂戒现世连妖族都知,就算暂时没弄到手,我也得亲自看着不能让别人抢得先机。”
“但夜行司众护法都要陪护在侧,且会让我们魔族一同跟着。”
“那帮碍眼的家伙,得想办法支开才好,我有件差事你去办妥。”
染主凤眼微翘,计上心头。
“染主,这万一被查出来。。。。。。”
“我明宫影卫不允许犯错,后果你是知道的。”俏脸上肃杀的表情当真没有半分恐吓扩大之状。
黑影俯拜旋即如阵烟消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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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自己胆是小点,可我是凡人,还是一介女流,胆小点是错吗,根本不是。自从那夜被妖吓晕,师叔和师兄就将我禁足,这次不仅是不允许我出门,也不许任何人确切地说是任何一界的人进月暖阁的门。可那晚真的很凶险,一束红光死了几个伤了几个,没想一个小妖都这么历害。妖王那该是什么大神级别的。不过我也不愁,天塌下来能力强的先上,那晚也是染主和师叔撑住场子把妖灭掉。
“公主,这次您又犯下什么大错,把道长恼怒至此。”
我斜倚窗边卧榻,半眯着眼打盹,午后阳光分外和暖,烘的我眼皮直往下搭落。一旁青烟帮我剥着核桃,小心翼翼剔掉壳去掉碎屑,时不时把一颗核桃仁往我嘴里送,这秋时的新鲜山核桃清润不涩,特别解馋。
“我是被冤枉的,我其实是立了功,怎奈人美遭妖妒,被迫害陷囹圄,苦呢。”
“那您怎么不和道长说呢,修道之人最明是非,一定能还您清白。”
“青烟,这就你不成熟啦。道长是一代高人怎会不知我是清白的,师叔他是要借机磨炼我的意志。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可奴婢也没看您怎么苦呀,一天六顿的吃着肯定不会饿啊,还有什么都不干哪里劳累呢。”青烟很认真的睁着她汪汪大眼,眼咕噜懵懂的转啊转。
“去,你懂啥。”我被羞恼,一时语塞。
“青烟,你自是不懂,这磨炼不可只看表象,公主虽无体劳但忧国忧民劳心的很。”
“是,是,是,我心累着呢。”
“原来如此,公主辛苦。我再多剥些核桃封在罐里,您就是晚上想吃也随时能吃上。”青烟手快,说干就干,真讨我喜欢。
我抱住元雪,把脸贴在她后腰上来回蹭。
“公主,成何体统。”
“好元雪,让我再抱会儿,你最好了。”
“那公主,我呢。”
“你也好,青烟最乖。”
青烟也把头靠过来,我们仨儿粘做一团,今天这月暖阁特别特别暖和。
可惜安然岁月于我貌似终不会长久,人呢,有时求啥没啥,有时偏想啥有啥。这不,还没等我去找领导卖卖萌撒撒娇,天将降的大任就找上门来。
我没问为什么,没问有没有其他选择,从师叔和师兄的表情我就知道一定是有大麻烦,我也知他们做的任何决定都是为保护我。
临行前去拜别师父,隐阵前我跪着突然不知说何为好,虽然是师徒,但细细想来我们相处的时日并不多,我对夜后的感情很复杂也颇简单,我们虽为师徒亦或是棋手与棋子,作为徒弟我有深深的挂念,而作为夜后的棋子听命就是,棋手如何与我无干。
默默无言,恍惚而过,叩返身,行前几步,怅然若失,觉着这一别不知何时再能相见,不说点什么终归不妥。返身回跪,深吸一口气
“师父,徒儿要去道宗了,于此拜别,您老人家多保重。”隐阵寂静无声。
“那我走了,反正您也不喜我。”依然无声。
我悻悻的起身,走前两步,不甘心的回补上一句。
“师父,你要饿就出来吃点东西再回去练哦,别和自己过不去。”
扑
师叔喷出一口茶,还好,差点以为他喷了一口老血。
忽传一阵厮鸣,感觉地表微微抖动。
“您看您老人家,都得道高人,还不经逗。”
“时辰不早,快些出吧,你再胡绉恐师父要忍不住跑出来亲自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