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俊回过神来,连忙捡起地上掉落的银枪加入了战斗。
这场厮杀在日落之前以大梁军险胜,杜家军被打得七零八落,四散逃命。
“多谢将军刚刚救了我。”
甘俊趁着全军休整之际走到屈南骁跟前,他虽然在道谢,面上却依旧是无波无澜。
“你脑子受过伤?”屈南骁这句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甘俊眼里终于有了另一种情绪,“将军怎么知道?”
“猜的。”屈南骁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甘俊总感觉他话里有话,却也没有多问。
回到营地之时,竟然见着了盖守道。
“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盖守道拦住了屈南骁的去路,低低地问道。
屈南骁冷淡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随即示意他跟着自己回了营帐。
才入了营帐,盖守道就掏出密信递给了屈南骁,并解释道:“我在长安的眼线给我送来了密信,信上说赵王打算在太子生辰那日欲对太子图谋不轨。”
屈南骁神色依旧不咸不淡,盖守道见他闻此消息竟没有一丝着急,不禁有了怒意。
正要开口斥责他,却听他漫不经心地问道:“盖大人能保证信上所言有几分真实?”
盖守道狞笑一声,笃定地回道:“绝对保真。”
他见屈南骁似有不信,连忙又道:“将军有所不知,中秋之夜,赵王对周美人欲行不轨,陛下龙颜大怒将赵王打入天牢。”
屈南骁对此事确实不知情,他这段时日都在追击杜家军,没有一丝闲心去管太子和赵王的争斗。
盖守道紧跟着将长安生的事细细道来,“赵王若是定了罪,便再与皇位无缘,赵王一派只能铤而走险。”
他不敢将太子殿下派人到天牢欲对赵王灭口一事道出,就怕屈南骁会因此对太子有情绪。
屈南骁勾唇冷笑,“此事如此隐秘,盖大人的眼线是如何察觉的?”
他果然还是怀疑自己,念及此,盖守道一脸阴郁之色,“某自然有法子。”
屈南骁见他不愿说也不强求,嘴角一抹嘲讽的弧度若隐若现,再没有继续追问此事。
“杜家军已再无还手之力,此处交由程都尉全权处理,还请将军早日启程返回长安,助太子殿下一臂之力。”盖守道焦急地劝说道。
屈南骁不过是沉默了会儿,他又急声说道:“将军莫要忘了,您和太子殿下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日后太子殿下荣登大宝,您绝对是至高无上的大将军,可若是反之……”
他威逼利诱的样子看在屈南骁眼里只觉得可笑至极。
“反之又如何?”屈南骁明知故问,摆出无所谓的态度。
盖守道明明气得牙根痒,却又无可奈何,要是屈南骁不作为,仅凭他自己和部下又如何能够抗衡得了赵王一派?
“反之将军不止荣华富贵不保,就连身家性命都受制于人。”
屈南骁冷哂一声,太子一边用着他,又一边防着他,正因如此,愿为太子效命的人才寥寥无几。
反观赵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手下人才济济,若论品行谋略,赵王才是民之所向。
可惜,屈南骁一开始就投在了太子麾下,他是没有回头路的。
所以盖守道担心他叛变完全是多虑了。
“就依盖大人所言。”
听到此话,盖守道暗自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