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抵达对岸,可以看到这里更加空旷,是一片和北海海底相同的萤石森林,没有路径,琴声依然绵绵不断的传来,黄帝毫不犹豫走在前面,带着大家在高达三米的萤石阵里穿行。
“这里会不会有那些玩意?”风飞飞不无担心的说,他脸上的长疤跟着抽动了下,正是在海底留下的伤痕。
没人理会他,大家都默默的行进,狄柴一改往日的亲密,踩着一团火焰始终飘行黄帝身后,林初荷有些恼火,但也不好说什么。
仇小天提着白骨剑,刻意走在白、林两人的前头,以防不测,不知走了多久,手中的白骨剑突然开始振动,好像预察到了危险,他不禁提起心来,谨慎的留意周遭。
果然,三秒之后,一支从暗处冷箭射来,由于光线有些昏暗,仇小天根本来不及反应,只是着急的叫了声:“小心!”那箭擦身而过,射向背后的白燕。
仇小天心中惊惧,唯恐她受伤,却想不到越是光线不足的地方,白燕越是视力清晰,而且反应机敏,竟徒手接住了箭枝。
狄柴快反应,朝着冷箭射来方向喷出两道熊熊火柱,顿时形成一片火海,并没见有人逃逸。
白燕仔细看了看这支箭说:“这不是张挥的箭,难道敌人还有用箭的好手?”话没说完,“嗖”的一声,又射来一支箭,白燕徒手去接,想不到这次劲道非常足,箭身携带的力量竟把她带出好几米,惊的她慌忙松手,差点撞到萤石柱子上。
那箭也射入森林深处,踪影不见,林初荷只在那一刹那,看到了是支白色的光箭,不禁微微色变。
仇小天也看到了,脱口而出说:“是宗布,和阴长生一起的家伙。”林初荷听到这个名字,俏脸突然变得苍白,举步不前,身后的战山更是浑身一震,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也停下了脚步。
后面接连的遇袭,黄帝置若罔闻,更是闷着头加快了脚步,狄柴回头迟疑了下,稍有犹豫还是跟上了黄帝,顺手在路过的地方留下火线,方便做个引路的记号。
万千同样坚定不移的向前走,文乐和风飞飞则留下守卫着大家,长蛇形的队伍就这样脱节了。
仇小天的怨念虎有了现,突然低着头盯着一处石柱,呜呜低吼,显然它嗅出了不寻常的气息。
“出来吧,鬼鬼祟祟、暗箭伤人!”战山怒声喝道。
阴长生阴恻恻的笑声响起,答道:“我们本就是冥界里的鬼魂,对付你们,何必用正大光明的手段。”
他从石柱后瞬移现身,黑袍宗布也走了出来,手里箭已上弦,左手拉着满月,右手紧捏箭尾,瞄着白燕,随时都可以射出这一箭。
“万鬼之王宗布,怎么不以真面目示人?”战山轻蔑的说道。
宗布以一种低沉冷酷的声音说:“力牧,你这莽夫,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就不要与我为敌。”
那边阴长生指着仇小天说:“你们都放聪明点,宗布,这小子要是敢动一动,就射死她!”
仇小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以白燕的度,在中箭之前打开传送门是来不及的,所以自己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战山蛮不在乎,气哼哼的说:“黄帝待你不薄,你竟敢背叛他。”
宗布没有理会他,冲着林初荷道:“初荷,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回到师父这边来。”原来他即是冥界的万鬼之王宗布神,又是人界的射三阳,白燕立时明白了,为什么炎帝他们能轻松的找到帝宫的所在,肯定是林初荷通知的射三阳。
林初荷不敢抗拒,更不敢正视白燕她们的眼光,脸色惨白的走了过去,风飞飞还没搞清什么状况,伸手想拦住她,宗布一箭钉在他脚边,又飞搭上一箭拉满,仇小天都没反应过来。
此时黄帝三人已去远,仇小天等人受制在此处,形势危急。却听宗布说道:“我们只要这个丫头,余皆不问,你们如果敢跟上来,我立刻射死她!”
说着话向林初荷点了点头,林初荷低着头走到白燕身边,轻声说:“对不起了燕姐,跟我们走吧…”
白燕冷冷的说:“你一直都在欺骗我们,亏我还这么信任你。”
林初荷好像有话堵在心里,说不出来,只能默默的跟在她的后面。
仇小天不敢动,怨念虎却磨地擦爪,跃跃欲试,宗布冷笑一声,召唤道:“噬鬼虎!”
一只比怨念虎体型还大半米的斑斓猛虎凭空出现,和它对峙起来。怨念虎有些外强中干,畏缩着不再叫嚣。
阴长生和宗布三人汇到一处,慢慢的向后退去,消失在萤石森林里,仇小天远远的跟了上去。
战山等人面面相觑,风飞飞问道:“咱们怎么办?”
战山忿忿道:“去找帝君,告知他射三阳叛变的消息,看他怎么决断。”
众人无计可施,只好这么办了,于是加紧步伐去追黄帝。
却说这边宗布收了弓箭,押着白燕往萤石森林深处走去,有那只斑斓猛虎在侧,紧紧的盯着她,没有逃脱的机会,林初荷在旁边也是一路无话。
阴长生觉了仇小天尾随,立即给宗布做了个手势,宗布会意带着她们走了另一条路。而他也在原地留了个分身,等到仇小天离得近了才钻进另一条路。
一柱香后,在萤石森林的深处,四人一虎停下,宗布对阴长生说:“这丫头是不是那个人?”他瞄着白燕,丫头自然指的是她。
阴长生端详了一会儿,沉吟说:“我不能确定,看身形就是她,每次都是暗中偷袭,烦的很…”
宗布似有同感,说道:“我也差不多,吃饭睡觉没有安心的时候。不光是暗杀,还给我下毒…”
他两个大倒苦水,听的白燕一愣一愣的,林初荷听出些端倪,开口道:“师父,你们会不会弄错了,燕姐不是那种人。”
阴长生道:“宁可错杀,不可漏放,宗布,不要耽误时间,快点解决了她,我们还有大事要做!”
听到他这样说,林初荷心中一凉,她最担心的事就是这个,情急下张开双臂拦在白燕身前,哀求道:“师父,不要这样。”
“你糊涂!”宗布见她挡在面前,有些恼怒的说,他收起红弓一把扯开黑袍,露出里面雪白的西装,又一把扯开衬衣,展出胸前的两道疤痕说:“这是她留下的,差点要了我的命,你还来护着她?”
那疤痕在心脏附近,深可及骨,一个呈弧形,一个像象眼,明显是匕的划伤和刺伤。
“不会的,燕姐不是这样的人,师父,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做了。我只求求你不要杀她,一定是搞错了…”林初荷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宗布叹了口气,又说道:“初荷,你和她才认识多久,焉知她没有害过我?这样吧,我记得她的眼睛,你把她墨镜摘了我认一认。”
“不可以!”白燕对别人动她墨镜的行为十分抵触,尖着嗓子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