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区别,我只是给了你一条的选择而已,所以你现在至少有了选择的自由。”
“自由,你是指被你套上枷锁,从家族的狗变成你的狗的自由?”
诺诺冷笑。
真是虚伪且冠冕堂皇的恶心说辞!
这也算自由?
“你当然可以这么想,从这个角度看我和你父亲大概真的没有区别。”
苏墨摇了摇头,直视少女的眼睛。
“但你也可以换個角度想,面对你父亲的时候,和面对我的时候,你又有多大区别呢?”
“……”
诺诺顿时沉默了。
“没有区别对不对?只要拿捏住你的把柄,你就会变成这个样子,暴躁、怒,像是一个团成团的刺猬,看起来牙尖嘴利,却并不敢有丝毫反抗。就像是你现在这样,一动也不敢动。”
苏墨神色平静,说出来的话却仿佛针扎一样,句句流血。
诺诺的脸色有些灰败下来,苏墨却并没有停止输出。
“面对你父亲是这样,面对我也是这样,换个人来估计也还是一样……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那你无论什么时候都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到最后你什么都改变不了,救不了你母亲,救不了你的狗,也救不了你自己。”
这样的话语简直如同利刃一样,听得电话对面的龙王都感觉有些同情。
“我什么……都做不到?”
眼前的诺诺的内心本来就已经千疮百孔,被这么一通扎之后,更是彻底茫然了。
“所以我才让你握剑。”
苏墨叹息一声。
“如果这把枪此时握在你手上,我压根不会说这些话,直接就溜了。”
“如果你拥有怪物级别的实力,不用你父亲威胁你,你就可以直接送他归西。”
“我不会说一切悲剧源头都是当事人能力不足这种话,但很明显,你属于格外缺乏力量的类型,你需要握住剑,才有反抗的基础。”
“……”
诺诺再次默然了。
她此刻,才终于领会到了苏墨之前的意思。
如果她握住剑,就算暂时不能反抗父亲的威胁,却也能反抗苏墨如今的威胁。
而如果她不这么做,不仅无法反抗父亲,无法反抗苏墨,更是无法反抗更多的暴力。
她之所以会觉得苏墨和父亲一样,并不是因为两人是同类型的人。
而是因为她自己太弱。
因为自己太弱,所以看谁都是强权,看谁都是枷锁。
所以苏墨说的没错。
她缺的是剑,缺的是力量。
自从亲生母亲不远万里来到她面前,在那个扭曲的家族中教会了她什么是爱之后。
此刻,诺诺学会了人生中另一个重要的东西。
——力量。
忽然,她抬起头看向苏墨。
“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打算杀我对不对?”
精通侧写的她,虽然不足以推算出苏墨的来历,却也能判断出苏墨是否是否带有杀心。
其实从最开始她就知道,对方和她的父亲并不是一路人。
不然对方也不会让自己握剑,那是父亲从未教授过的东西。
“对。”
苏墨居然堂而皇之的点头了,然后微笑道。
“但你不敢赌对不对?如果是你自己的性命的话无所谓,但涉及到你看重的东西,你连万分之一的概率都不愿意接受。”
他当然不会隐瞒自己的意图,也不需要隐瞒,一切都是阳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