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银针下探之时,许冬至眼眸一凝。
看来当年让魏叔变成这样的事情并不简单啊……许冬至心中暗想着。
神经并非是单纯的损坏,而是有人为了一了百了,在本就受伤的神经之中,又下了毒!
顾曰先前被如此针对,加上魏叔的伤势,许冬至肯定,这些事情,必然是药家所为!
只是不知道,当年两家到底生了什么,以至于要用到如此惨烈的手段?
晃晃脑袋将这些念头暂时打消,许冬至再度捻住银针,现在最重要的,是魏叔的病情。
或许是感受到了自己身体之中的异样,魏叔猛地抬起眼,有些震惊地看向许冬至。
“你……你是武者?”
……
门外的顾曰听着屋里魏叔时不时传出的惨叫,心里一阵阵揪的慌,好几次差点没忍住就要冲进去看看情况。
但一想到许冬至对自己的嘱咐,只能强行将情绪压制下来,焦急地在门外等候着。
自从五年之前,魏叔就是顾曰最后的亲人了,她不能失去这个相依为命的老人!
顾曰脑海之中渐渐回映起五年前的事情。
五年前,药家尚还并不是如今这般药宁城的皇帝。
那时药宁城的真正主宰者,是顾曰身后的,顾家。最为鼎盛之时,顾家在药宁城内可谓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对这座城市的掌握力度,甚至远远过了如今的药家。
而在这种环境之下长大的顾曰,自然从一生下来,便注定了她药宁城公主的身份,锦衣玉食,凤彩华章,无忧无虑。
只是当时的药家家主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引诱顾曰的父亲,压上顾家所有的资产,似乎是投资了某个收益巨大的项目。
顾曰不知道一向沉稳的父亲为何会突然做出这么异常的行为,但不出她所料的,这场投资输的一塌糊涂,顾家百年基业一朝尽丧。
药家以帮助顾家度过为难为由,将后者所有产业以几乎没有下限的低价收购。
踏着顾家的尸体,坐上了药宁城的王座。
顾曰的父亲承受不住如此之大的变故,自尽而亡。
母亲被药家带走,受尽百般凌辱,几乎成为了玩具,最后不堪受辱,随先夫而去。
只留下当时还不到二十岁的顾曰。
药家少爷对顾曰颇感兴趣,对其用尽百般威逼利诱,却始终没有得手,最后直接将顾曰绑到药家,准备用强之时,一不注意,险些被拆了祠堂。
一怒之下屠尽顾家满门上下百口人,一把烈火焚尽旧宅。
顾曰在魏叔的拼死之下幸免于难,但两人也都受了此后难以逆转的伤势。
以至于魏叔此后五年,只能像个废人一样躺在床上,空有意识,却过着植物人一样的生活。
而顾曰……
她下意识摸了摸脸上的面具,一行清泪忍不住漱漱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