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魚已經到了極限,一張小臉通紅,眼神渙散著,好像快要倒下去了。
他邁著顫抖的雙腿走到甬路旁邊的台階坐下,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
楚年卻是自在得很,不是身體上的,是精神上的。
他作為魔頭,和別人決鬥三天三夜是常有的事,這半個時辰屬實是算不上什麼。
然而這個身體實在太弱,他□□上其實比池小魚好不了多少。
他輕輕喘著氣,出言嘲諷:「這麼點苦都吃不下,你還怎麼當魔族的少主?」
池小魚低著頭,張著嘴巴不說話。
早上六點天剛剛亮。小區里一片靜悄悄,只有偶爾幾人路過。
一個大爺在健身器材上目睹了整個過程,他提醒楚年:「小孩子這麼跑,不得跑壞了?哪有你這麼雞娃的?」
楚年若有所思地低頭。
池小魚的氣還沒喘勻,張著小嘴低著頭,眼裡的淚水好像馬上就會流出來。
好像真的會壞。
這個認知讓楚年有些心煩,他道:「站起來走兩步。」
池小魚緩慢地站起身,然後腿一軟,摔了個屁股蹲。
他委委屈屈地看著楚年:「小爸,腿好酸。」
楚年忍不住罵一句,小東西,真麻煩。
他走到池小魚面前,背過身蹲下:「上來。」
池小魚立刻爬上了楚年的肩膀。
他的小腦袋輕輕搭在楚年的肩膀上,溫熱的呼吸打在楚年的側臉,很癢。
小手攥著楚年的衣袖,整個小身子都貼在楚年的後背。
初春的晨風帶著微濕的涼意,輕輕吹在兩人發熱的臉上。
池小魚忽然道:「小爸。」
楚年歪頭:「怎麼了?」
池小魚聲音含含糊糊:「小爸的肩膀和爸爸的一樣寬。」
池小魚比以往早起了足足三個小時,又經歷了大量運動,早已經是筋疲力竭,等兩人到家時,早已經睡了一路。
楚年把池小魚放到床上,扯過被子給他蓋上,又到浴室里洗了個澡。
他再次出來的時候,池小魚還是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整個人擺成一個「大」字,被子整個踢開,上衣也微微翹起了邊,露出白軟的肚皮。
楚年幫他把衣服拉好,又把被子蓋上,接著找出筆記本,為池小魚量身定製鍛鍊計劃。
他必須讓池小魚強壯起來。
不過那老頭說小孩子不能這麼運動,楚年看了看池小魚睡著了依舊緊皺的眉頭,感覺他說的好像有道理。
那就先讓池小魚從扎馬步開始練起吧!
池小魚還不知道自己未來的生活已經被尊敬的魔頭大人定下了,小嘴嘟囔著,睡得正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