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一日他出差去了平阳市,十月六日才回来。
平阳市距离本市六百多公里,和湖滨市一南一北。
我第一反应就是他撒谎了。
我起身往厨房里走,经过时撞到桌角疼得我眉心直跳。
微微颤抖的双手暴露了我此刻有多慌乱和不安。
他没必要撒谎,一定是我记错了。
打开厨房壁柜,里面还整整齐齐地放着几盒未拆封的酥皮点心。
那是平阳市的特产。
我没记错,他确实说去了平阳市。
孙时俊有个习惯,从我们谈恋爱时就这样。
无论他去哪儿都会顺手给我带一些当地特产。
那时天真浪漫,他说什么都是这世上最动听的情话。
“淼淼,这次是带特产,下次就是我们一起来了。”
他去过的那些地方,我后来也没去过。
婚后我们一起去过最远的地方是距家三十多公里的野生动植物园。
我重又回到餐桌前,坐下去时感觉全身脱力,发抖。
像要生一场大病似的。
孙时月的语音滴滴作响,我才如梦初醒。
已经过了大半个小时。
她问我,“嫂嫂你出门了没?”
我一边回她一边换衣服下楼出门。
她的婚礼彩排了好几遍,婚庆公司已经烦不胜烦。
这可能是他们接过最费劲不好搞的一单。
上次彩排,因为孙时月又提无理要求,被拉黑了。
我现在被夹在中间,两头都一味地催我。
只是此时,我真的毫无心情。
连出租车司机都看出了我的情绪不佳。
车还没到地方,司机停在了路边。
“姑娘,下车透透气咱们再走。”
“人生路还长着呢,不着急。”
一脸和善的中年人同情地回头看着我。
我跌跌撞撞地下来,哇地一声吐了。
脑子清醒了点,我想起那个女的我好像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