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唤做小顺子的太监吃惊地抬起头,随后自觉不妥,又马上低下,回了个礼缓缓道。
“是,陛下。”
小顺子走后,只于皇帝和时音对面而立,气氛也凝固了起来。
时音也不急,大大方方地直视他,精致的小脸带着得体的笑。
如果放在平时,那肯定是个地位高贵的贵女,但这精致的脸配上松松垮垮的站姿,倒显得几分违和。
良久,皇帝主动开口道。
“你可有回过将军府?”
将军府?回那晦气地方干什么?
一看时音这表情,皇帝就知道了答案,继续道。
“那你可知你不是他的孩子?”他思绪飞远,眼底带着浓重的忧愁。
“时离,在二十多年我救了他一命,为了报这救命之恩,他替我守了二十多年江山,有一日,他突然不知所踪,回来时,怀中便抱着你,我本想给你封个郡主之名,但他拒绝了,我至今还记得他原话。”
‘这孩子注定要受万苦,历万险才能浴火重生,陛下您不必袒护。’
皇帝眼中带着打量投向时音,他都说了这么多,这丫头眼中还是没有一丝波澜,莫非不在意自己的身世?
时音其实并非心底没有波澜,虽然她不是原主,但这具身体的情感却还是有的,受万苦?浴火重生?
总感觉,时离知道些什么!
“看你这表情就知道没回过将军府,时离走了,他走之前向我辞行,这封信是他托我给你的,虽然……他可能不是个好父亲,但他毕竟救了你一命。”
时音接过信封,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皇宫,只觉脑子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就回到了拍卖会。
他们经历的这一切虽然看起来都毫无关系,但细细想来又感觉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信?
时音坐在床上,拆开了那封被她攥的皱皱巴巴的信。
信上洋洋洒洒几个字
‘万事顺利,后会有期!’
时音有些意外,按道理来说不是应该满满的几页纸吗?
但是细想来,她本就时离捡回来的,没有什么感情,要是满满几页纸倒让她觉得不自在了。
后会有期?
那就是说,他们还会见面咯?
时音顿感一个头两个大,她烦乱地挠了挠本就歪歪扭扭的髻,直接躺了下来。
“月月,”她嘟囔着,“你出来,让我抱抱好不好!”
一道紫光闪过,她抬眼便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眸子,细看那眸中还带着无奈。
时音环住月君屿毛茸茸的脖子,亲昵地蹭上去,“还是月月好!”
“月月,有什么想法嘛?”
她声音闷闷沉沉,把头深深埋入月君屿身上。
月君屿知道她想问什么。
如果她不是时离的女儿,那她的父母如今又在哪里?
“需要我帮你找吗?”
时音有些意外地抬头,眸中带着暗淡。
“不必了,月月,你也知道我不是时音,找到了她的父母,我又该如何自处?”
“好了好了,我去看看梦儿她们。”
时音说着话,抱着月君屿的手轻轻一用力,便坐了起来。
她伸了个懒腰,“走咯,出去散散心!”。
唉。
只要守好她,不让她遇到危险,那便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