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跟在他身后,衣摆处沾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只不过在黑色衣服上并不显眼。
“嗯。”
隔了很久,江念归才后知后觉地应声,整个人都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怎么了?”
只不过这种情绪稍纵即逝,等十一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又恢复到了往日里的模样,只不过原本就泛白的脸上现在看起来像是纸扎的一般。
十一摇摇头,没再应声。
他不作声一是因为本就寡言,不知道说些什么;二是因为他没有立场去告诉主子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江念归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但刚回到荒山就病倒了,没有任何预兆地在十一的面前倒下,如同枝头的雪落下。
好在十一及时接住了他,稳稳当当得没有让他受任何伤。
突然得倒下江念归之前也有过,尽管当时不是十一照顾的,但对方回忆着之前下人的做法开始照顾起来。
等到桌子上的蜡烛快要燃尽的时候江念归才咳着从昏迷中醒来,他刚醒来就咳嗽,咳出的血也比平常的多,都将他的衣袖染红了。
“主子。”
十一拿了药,但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醒来,便一直没熬药。
没想到江念归刚醒就是这幅模样,恨不得将肺给咳出来似的。
“我没事。”
对方平躺在床上,只不过侧过了头咳嗽。
守在床前的十一拿着帕子仔细地擦着他嘴角的血迹,浅灰色的眼眸看不出来情绪。
“属下去熬药。”
“大夫怎么说。”
江念归开口喊住了他,语气很正常,只不过他平时很少问起自己的病,因此身边的人也是闭口不谈。
十一停下,站在一旁遮挡了大半的烛光:“主子忧虑过度,身子吃不消。”
“是吗?”
他反问。
十一沉默了,他有些摸不准主子的想法,斟酌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在江念归并没有坚持问,等了片刻之后就挥了挥手让他离开了。
只不过等十一出去之后,刚才还一副毫不在意的江念归就沉下了脸。
他垂看着衣袖上的血迹,漆黑的长垂下,遮挡住了他的侧脸。
血将薄唇染红,如同饮了人血一般,配上纸扎一般的脸色,不管在白天黑夜,看到都十分地骇人。
“呵。”
江念归最后仰面望着破旧的屋顶,眉眼精致俊雅。
他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主子。”
十一走过来,抬手将被子给他盖好:“您的寝衣脏了,要换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