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翎和蒋赟在厦门游玩五天四晚,除了第一天住在鼓浪屿,后面三晚都住在市区一家酒店。这趟旅行,两人的来回高铁票归蒋赟买,住宿由章翎买单,景点门票、小交通和饮食大部分是蒋赟掏钱。
给章翎花钱,他一点也不抠门,乐呵呵地说“你还没赚钱,我已经有工资了,以前也存了些钱,够用的,你放心吧。”
章翎真的很佩服蒋赟,就靠着奶奶留给他的两万多块钱做基础,他把大学给读下来了,成绩还很优异。
蒋赟这几天心情美得冒泡,大概是在东北待过三年,有时候会喊章翎“媳妇儿”,是很纯正的东北话音,章翎每次听到都想笑。
“媳妇儿,你看看,肉脯买这种还是那种”蒋赟站在特产店里挑选伴手礼,“我得给队里同事带些吃的,还有你爸爸妈妈,他们喜欢哪种口味”
章翎指着一种“就那个,原味的就行。”
她选了几盒凤梨酥,又说,“蒋赟,得再多买点,回去要开同学会,老师也要来,给老师们带点小礼物吧。”
蒋赟问“芳芳姐来吗”
章翎摇头“不知道,班长在弄,我没问太清,我只知道陈老师肯定来。”
蒋赟说“我最想芳芳姐。”
邓芳带过蒋赟三个多学期,是所有任课老师里带蒋赟时间最长的一个,也是骂他骂得最凶的一个,现在,却是他最思念的那一个。
买完特产,两人提着大包小包回酒店,蒋赟边走边哼歌,章翎看他傻乎乎的样子,问“这么高兴啊”
“那可不”蒋赟说,“媳妇儿,你觉不觉得,咱俩就像在度蜜月”
章翎一撇头“谁和你度蜜月了”
“还有谁啊你呗。”蒋赟嘿嘿笑,“不是度蜜月,能天天那样吗”
他俩没牵手,手上都提满袋子,章翎用袋子去甩他屁股“哪样啊”
“那样嘛。”蒋赟把嘴凑到她耳边,小小声问,“今晚还能不”
章翎觉得他好烦人,闷着头往前走“不能你这人真不要脸。”
蒋赟想了想,快步追上去,又问“你还疼啊”
章翎“”
“真的还疼么”蒋赟内疚地说,“我、我已经很轻了。”
章翎“”
“哎媳妇儿,你还记不记得汤子渊说过的话”
章翎瓮声瓮气“什么”
蒋赟声音低低的“他说我的名字,就那个赟,除了文武双全又有钱,还有个意思,就是大。”
章翎疯掉了,左右手的袋子噼里啪啦往他身上甩去“你个臭流氓大你个头啊离我远点儿”
蒋赟一边躲一边哇哇叫“别别别别甩肉脯没关系,那个点心都要弄碎了”
两人闹了一阵子,才好好走路,蒋赟问“你知道汤子渊高考考上哪儿了么他去到勤勉班后,我其实一直挺记挂他。”
章翎说“知道,晓蓉告诉我的,他考上一所二本院校,就在钱塘。”
蒋赟呼出一口气“那也挺好的。”
回到房间,章翎先去洗澡,蒋赟把自己剥得光溜溜,耳朵贴在卫生间门上,听到花洒的声音后,依葫芦画瓢地溜进去,在章翎的尖叫声中非要挤进淋浴间和她一起洗。
章翎别说,说就是后悔。
从厦门回钱塘后,蒋赟继续回队里实习,吃住都在单位,章翎在家过暑假,两人很少能见面。
林师妍组织的同学会在八月下旬的一个周六下午,地点比较特殊,安排在五中新校区见面,完了再去校外吃饭。陈涛和学校沟通过,这时候高二、高三已经开学,可以放他们进去。
学校很远,参加的1班同学在群里讨论如何搭车前往,蒋赟说自己有任务,可能要晚点儿到,让章翎先过去。
然后,他就收到一条微信。
姚俊轩我也要晚点去,你把地址给我,我来接你。
蒋赟好,谢谢。
周六下午,蒋赟出外勤回来,他半夜里就和几个刑警出去蹲守通缉犯了。那家伙流窜数月,最近被现在钱塘下辖的一个村庄落脚,刑警们摸排好几天部署下这次抓捕行动,趁着夜色包围住那嫌疑人落脚的一栋房子,行动指令下来,刑警敲门,大家各自守住口子,那人插翅难逃,最终在跳窗后被一组刑警摁到地上。
蒋赟跟着韩伟,在墙角埋伏两个多小时,脸、脖子和手臂被蚊子咬出好多包,全身脏不拉几的,不洗澡实在没脸去见老同学。
他把自己拾掇干净,给姚俊轩打电话“姚哥,我好了。”
姚俊轩的声音没怎么变,还是冷冰冰“我也快到了。”
蒋赟在分局门口等着,一会儿后,一辆黑色轿车开到他面前,车窗降下,蒋赟弯腰看向驾驶座,看到姚俊轩那张冷漠脸。
蒋赟没敢认,姚俊轩说“上车。”
坐在副驾,蒋赟还是有点难以接受姚俊轩怎么变这样了
驾驶座上的男人有着一张年轻、清俊的脸庞,黑色短修剪得很利落,还抹着蜡,肤色白净,高挺的鼻梁上架一副金边眼镜,衣服倒没穿得太正式,一身黑色翻领短袖衫配米色中裤,左腕戴一块银色腕表,整个人看着很休闲,很精致。
蒋赟低头看看自己,白色圆领t恤,牛仔长裤,还是个大学生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