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看向老赵的宅子,她起身站在露台的边缘,目光向着那边扫了一眼。
在窗边偷窥的五兄弟,立马齐刷刷的缩回了脖子。
“嘶,好大杀气啊。”
“肯定杀了不少人吧。”
“温言带来的,怕什么?”
“咦,就是啊,我们怕什么。”
“就是,老赵,看把你吓的,丢不丢人。”
一旁的老赵,抱着手臂,拉长着驴脸看着五兄弟,这都能扯到他头上?
……
半夜,吴庭昇睡醒,起来喝了杯保姆晾在床头的白开水,来到其中一间满是监控画面的房间。
他看着其中三个画面,那里监控的,就是老赵那栋挂满黑窗帘的那栋。
他坐在椅子上,看着画面良久,神情有些恍惚。
很少有人知道,那栋别墅里的供品,就是他安排的。
甚至于,那栋别墅,仿若阴宅一样的布置,也都是他安排的。
他常年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也是为了自己盯着,自己看着。
当年他遇到一个满口科学道理的道长,那道长说,此地的问题,他解决不了,但是那栋之下,连接着别的地方,有神异,这里一定会时不时的出现阿飘。
他儿子灵魂丢了一部分,他若是真想找回来,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那便是他在这里守着,自己呼唤,自己作为引路灯。
若是他儿子灵魂是丢了,那的确有一丝可能,可能会因为他的呼唤,他在这里,他儿子的灵魂能自己从那栋别墅里走出来。
当时那道长为了让他相信这事其实非常科学,给他扯了一大堆什么磁场啊,什么三维四维,什么量子力学之类的东西,试图让他理解。
他自己也见过几个从里面走出来的阿飘,他也请人查过,那几个阿飘的确都是心里有惦记的事情,也有人惦念着他们。
吴庭昇自然是信了这种话,今天他才明白,为什么等了这么多年,他儿子的灵魂却还没有走出来。
因为那部分灵魂不是丢了,而是被害了。
他看不到灵魂,却能看出来他儿子的变化,只是看到他儿子变得跟以前一样,他就知道,他儿子身上的那部分别人的灵魂没有了。
他信任温言,是因为他儿子这些年从来没对谁另眼相看过,唯独对温言第一次见面就搭话,还愿意听话,这一次更是主动送画。
他儿子画的画,都没给他送过……
他伸出手,关了监控,关上门,将其锁好。
出来的时候,碰到保姆询问,他想了想。
“明天,我要回禹州,有些事情要处理下,有些人也要去走动下了,就有劳吴姨照看下这里了。”
“好。”保姆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
神州东北角,雪山下的松林里,一位头半白的老人,驾着一辆马拉着的平板车,行走在小路上。
他拿出个老款的直板手机,看着上面的新信息。
“摸到刺猬,扎手,吊子不够养伤……”
看完下面一段信息之后,老人眉头微蹙,这意思是查到了禹州长丰集团,牵扯到其老总,查不下去了,再查就会引起对方警觉,现在的价码,不值得冒更大的风险,也没必要。
老人叹了口气。
“嘿,婉君当年的不谨慎,还真成了回旋镖,转了这么多年,扎到她身上了。”
他给诸葛婉君打了个电话,把这事说了一下,挂了电话之后,他便随手将电话捏碎,丢入了小火炉里烧掉。
然后轻轻挥动马鞭。
“驾。”
吐着白气的大马,拉着马车,开始加,行出不过一百多米,小道上便再也没了人影,人和马车都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