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里的我和他都有着不同的容貌,所以,我一直没能认出他来。”
而更可笑的是,自己居然还费尽心力地将他们两人区分开来。
“不是,李优,我知道路玗明的病症对你产生了困扰,但是我们不能放任这种情况。”
卢新平摇了摇头,还是不肯相信这种说法。
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与其让他相信这种梦境的离奇说法,不如说让他相信这是李优为谋利而设的骗局。
“他需要的治疗,是心理疏导,而不是用一个梦境去掩盖另一个梦境。”
林涵一阵见血地指出了困境:“那他现在的治疗效果如何?”
效果如何?
治疗的药物在他身上开始显现了副作用。
林涵抱着他的时候,重量比上次录制节目时几乎轻减了近二十斤。
就在刚刚,路玗明甚至出现了丧失自我求生意识的现象。
他太苦了,
他分不清幻想和现实了。
卢新平见过他被病痛折磨的模样,没办法昧着良心说他现在很好。
“你就当我是在骗他,至少能让他舒服一点。”
卢新平郑重道:“你但凡有一点良心,别害他。”
这话说的威胁,却没有一点分量。
就连卢新平都知道,只要李优勾勾手,路玗明什么都愿意为了她做。
他们之间最后的防线就是李优的一点良心。
可是人心易变,这样的感情,太危险了。
林涵没有多做解释,只说了一句:“日久见人心。”
清晨,路玗明从深灰色的床上转醒,手下温热的触感却让他心头一惊。
双手的一个回缩,却惊醒了身旁的人。
她似乎是困极了,嘴里喃喃着“别怕,我在”,伸手一下一下地拍着路玗明。
没有两下,又安静下来,沉沉地睡去。
路玗明仰头,只见林涵坐靠在自己的床边,一呼一吸,安稳地睡在自己身边。
阳光被桑尼拉天鹅绒窗帘隔绝在窗外,心思就在昏暗的房间里泄露了出来。
僵直着腰身,路玗明一动不动,保持着原有的姿势。
像个西方的恶龙,贪婪地盯着自己的宝物,直到林涵在他的注视下睁眼醒来。
“你醒了?”
林涵的目光落在路玗明的身上,让他有种被注视的灼烧感。
“睡得好吗?想吃点什么吗?”
路玗明没说话,林涵便伸手覆到他的额上:“怎么不说话,有哪里不舒服吗?”
路玗明感受额上的体温,悄悄地移动了一点点不被察觉的幅度。
像是在被爱抚,路玗明不动声色,在心底窃喜。
林涵不清楚路玗明的身体状况,路玗明又僵持着不肯说话。
林涵便打算起身去客房问卢新平相关情况。
她一动作,路玗明便也随着起身,只是身形一滞。
“怎么了?”林涵察觉到了路玗明动作的停顿,“是脚麻了吗?”
刚刚林涵坐在他身旁,他想要看她,腰就得往后扭曲着。不自然的身体姿势维持久了,自然会有麻痹感觉。
林涵按下路玗明:“你先躺在床上休息一下,我就在这里。”
路玗明没有反驳,乖巧地躺坐在床上,看着林涵走出了卧室。
折腾了大半夜的卢新平被林涵从床上挖起来。
“卢新平,路玗明可能以为他现在还在幻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