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昭看到,他坐在椅子上,背對著房門口。
應該是把她當做葛英了。
花昭想了想,放下食盒,輕輕上前。
一旁的桌子上,放著白玉髮簪。
男式白玉簪子,款式極為簡單。
花昭走到季承儒的身後。
那一瞬,矜貴清冷的男子似有察覺,微垂的眼瞼突然抬起。
花昭已經伸出手,碰到他的發。
烏黑柔順,冰涼感從指尖傳遞而來,就如她在蘇家看到的那些絲綢。
若是剛穿書,花昭真不會綰髮。
但她失去記憶在書里過了五年,也曾給花暮雲綰髮。
所以,她會。
髮絲從指間穿過,花昭很快便將季承儒那頭長髮綰起,插上玉簪,她的嘴角不由揚起淺淺的弧度。
背對著她坐的男子,突然出聲,「有事?」
他的嗓音,很有磁性,也略低。
花昭愣了下,後退兩步。
不等她回答,季承儒緩緩起身,轉過身來面對她。
他的瞳仁漆黑幽深,也極為平靜。
花昭指了指地上的食盒,「我……看到葛英不在,所以……」
季承儒雙手負在身後,視線落到她眼下的青影上,換了話題,「沒睡好?」
「昨晚失眠了。」花昭摸摸自己的鼻子說。
「可以不用早起做飯。」季承儒頓了下,說道。
「我習慣這個時辰早起。」花昭淺笑,「我忽然發現,我很有做造型師的天賦啊!」
季承儒的眉,輕輕挑了下。
花昭笑容更甚,指了指他的頭髮,「不過還是你長得好看的原因。」
「你經常這般誇別的男子?」季承儒神色沒變化,語氣也好似在詢問,今日天氣如何,那般隨意。
花昭擺手,「沒啊,我只誇你啊,你確實生得好看,比我見過的男子都要好看。」
許是經常被人讚美,花昭看到季承儒的表情一點變化都沒有。
「嗯,我出門了。」他低聲道。
說完,季承儒邁步朝著門外走去。
葛英來了。
他急著給自家主子綰髮,可剛到書房門口,正好瞧見主子出來。
卻見……
???
主子在笑。
這已經讓他很震驚好嗎?!
畢竟自小跟在主子身邊,他見過主子笑的次數,一雙手都能數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