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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神秘操控(第1页)

李飞宇在城里租了一间房子,一方面做些毒品生意赚赚钱,一方面在考虑实施自己的复仇计划。他找幽灵商量,一是究竟要把那些人搞到什么程度,二是怎样才能搞到他们。幽灵说,无毒不丈夫!李飞宇说,搞死人万一被人知道了那可是要判死刑的呐!幽灵说,不能让人知道!干完你就出去!又说,你将来要当老大的,现在就要学会动点脑子!是英雄还是狗熊,是老虎还是老鼠就看你的!幽灵把赵鑫和李双林的活动规律告诉了他,让他自己动脑子,锻炼锻炼胆略。

可是李飞宇还是胆水子不足,杀人不是杀鸡,过去他连鸡都没杀过,现在真要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搞死他还是不敢,万一穿水了,那可不是好玩的。听说现在处决死刑犯文明些了,用针打死,不再用红炮子穿死,尽管文明,可总得死,自己终究只有二十多岁,还想在这世上多混些时日,说不定什么时候真混成了老大,吆五喝六的,也风光风光。把那些人搞断一条腿,搞掉一只胳膊,放点血的事他敢做,如果被查出来最多再去坐几年,他年轻,耗得起。

他去跟踪过李双林,躲在娱乐城对面的胡同里,看着那个大块头神里神气地摇着他的西式头从门口出来,骑上摩托,嘟地一声耀武扬威而去。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在李飞宇心里冒起的更多是寒气,那股寒气像冬天的暴雨一样铺天盖地而来,把他的人,他的心,所有的意念都淹没了,自己在他面前就像是蚊子与巨人,他只需一根指头就会把自己捏成灰。

李飞宇决定还是先搞一下赵鑫再说,那个脸白得像奶油的男人,不那么令人害怕。

第一次他去了县委机关,看到那栋大房子又漂亮,又威严,像一个神圣不侵犯的贵妇人,门口还站着两个穿保安服的,脸上没有一点儿表情,一副恶看门狗相。他心里有些打鼓,不敢直接进去,绕到了地下停车场,那里有电梯,他以前来过信访办,知道赵鑫的办公室,他远远地看着,门是关着的,无声无息,连走廊里都没人,临近下班了,估计也没有上访人员,上班的人都关在门里吹空调。他又绕到后面,那里是绿化带,赵鑫办公室的窗户边有一棵大香樟树,有一个人的身子那么粗,李飞宇看了一眼四周,没人,他绕到那棵树后,恰好身子全被挡住。树身与李双林的窗户隔得米来远,那个大窗子被窗帘挡着,看不见里面。他忽然想,也许外面看不见里面,里面却能看见外面呢,赶快跳开。大白天的,没处藏身,逗留一阵又从电梯间走了。出来好一阵子心跳还不正常,看来,离老大的素质还差好几丈。

拖着有气无力的脚步走进一个米粉店,老板把一大碗牛肉粉端到了他面前,他看着那只碗,越看越无限地大,大得像无边的海,自己在这只碗面前如一只苍蝇,而碗中那些条状的东西像极了人肚子里的弯弯曲曲的肠子,弯下面有弯,数不清有几个弯。他用筷子挑起来,又变成了小时候肚子里屙出来的蛔虫。他一下子没了食欲,一口没吃付了钱就走人,店主在后头追着喊,嗨,你还来吃不?他头也没回就走了。

回到租房里,拿出粉点着吸了一阵,瘪了的胆又鼓了起来,想来,无论如何要活出个人样来,给那些害他的人一点颜色看看。

枕着枕头,他又想起前些时候的事。

那次,他爷老子又背着包袱雨伞去了北京上访,这是第二次赴京了,乡政府去人接他回来,爷老子又吵又闹又咬,又咬伤了乡政府的人,主任说,你咯杂老家伙,老不自在的,搞得大家过不得日子,还像狗一样咬人,看我不搞死你!回家后向县政府报告,县政府批给政法委处理,政法委书记打了一个电话给公安局局长,公安局局长打了个电话给治安大队长,治安大队长把中队长叫到了办公室布置了任务,中队长安排两名手下讯落实,两民警问了笔录,照了相片,报了材料,把李月成拘留了,李月成不签字,不签一样拘留。老馆子在拘留所回来后,坐在门口对着煤矿方向咒了两天冲天娘。晚上李飞宇回去后,他就靠在门框上咒李飞宇:你咯杂冒得用的,天收的,红炮子穿死的,天天只晓得在外面报死一样地到处跑!咯大的人了不晓得管起家里的正事,你看看你看看,屋里房子开了咯大的叉,不晓得信就会倒下打死人,你也不管事,也不找人,你么不去死!

李飞宇回了他一句:找找找!找了好多年了,没看见有用!还被人家关!

李月成顺飞操起一根搞猪食的棍子,嗖地飞了过去,说到迟,那时快,棍落血现,李飞宇哎哟一把蹲在地上,用手捂住头,一股温热的液体从指缝间冒出来,沿着额头、脸颊安静地滴落在地上,李飞宇的娘正在剁猪草,听到李飞宇杀猪般的叫声,赶紧跑了出来,一看,儿子满脸鲜血,咧牙咧齿,像个烂西瓜一样蹲在那,血还在往下滴,她惊叫一声,跨过去蹲在儿子面前:“我的天,怎么啦?!怎么啦?!”李月成还靠在大门上,唬着脸,苦大仇深似的横着眼盯他们。李老娘盯着老头:“你癫了?要把儿子打死?!”李月成说:“冒得一个好东西!”李老娘一路飞脚打到隔壁,叫道:“启相公!启相公!在屋里冒?”那屋里有人答:“么子事?”“请你帮我屋里崽止下血哒!快点叽!”老娘急得死。一个瘦老头匆匆忙忙从屋里出来,跟在李老娘后头去了她家,在李飞宇头上几弄几弄,一边弄一边说:“怎么回事呦?出了咯多血!”李老娘拿了一条手巾出来给儿子擦脸,一边哭一边骂:“都是咯杂癫子!全癫了!跑了咯多年,跑不出名堂,屋里的事什么都不管了,在外面搞人家不赢就到屋里来出气!”叫启相公的老头说:“月老成,你与政府有意见,有本事去打政府的人,打自己屋里的崽做么子?”李月成又对着门外开始骂政府;“那些猪x的!黑猪x的!全是昏天黑地,冒得一个好猪x的!”

李老娘说:“天天报死!叫你不要跑了你不信,偏要跑,钱也花了,工也耽误了,生产也放败了,人也癫癫疯疯了,冒得关系,跑到天上去也是空的!外面受气到屋里来癫!”启相公三下两下像修理机器一样,很快就把李飞宇头上的血止住了,直起身子,说:“有个大口子,要去医院缝下针才行,还要打下消炎针,莫得破伤风。”又说:“月老成,我说你几句直话,你这件事找了这么多年了,要找得出名堂早就找出来了,你这样子是找苦吃,找气受,何苦呐?何不用这些精力去多搞得生产,这钱不就出来了?”月老成鼓着眼睛,好像要吃人似的:“你说得倒轻松!我就这么算了?!我想起就困不得!受不了这口气!”启相公又说:“你这不在折腾自己吗?这么搞实际吃亏的只有你自己,那些人都是用人民政府的工,花人民政府的钱。不像我们农民,要犁到耙到才有饭吃。”他是村里的文化人,会写对联,会编故事,会止血,还会做祭文,经常给大家出点子,也常给大家帮忙,原是村会计,老了就把村上账本移交给了别人,大伙都把他当半个菩萨,信服。李老娘说:“启相公的话你得信!”李月成还在直嚷嚷:“我死了都不得闭眼!”启相公洗了手,一边用毛巾擦干一边说:“快送崽伢叽到医院去!我这是临时办法,作不得数。脑壳上的伤大意不得。”李老娘说:“还不去喊车子?还在这里作什么死?打死人你要抵偿!”李月成磨磨蹭蹭骂骂咧咧起身喊车子去了。启相公对他们母子俩说:“他就这犟驴脾气,我们俩个一起长大的,我晓得,顺得逆不得。”李老娘说:“都是人民政府咯些猪x的害的!乡政府那些猪x的!还有信访办什么姓赵的猪x的杂种子!都是他们搞的鬼!”启相公说:“我走了。”背着手离开了他家。”

李月成耷拉着苦瓜脸叫了一辆三轮车回来,眼一翻,朝儿子嚷了一声:“走啊!”李老娘把儿子扶到了车子上,又转去讨了一条毛巾,搬了一条长凳出来,锁了门,把毛巾递给儿子,把长凳放在三轮车后箱里,自己扶着儿子坐在尾箱里,李月成伴着司机坐在前面。旧三轮车像一条老牛一样哼着去了县城人民医院,好在他们离县城近,一柱香的功夫就到了。

帮李飞宇看伤的是个女大夫,她问了他的名字后又问了他怎么受伤的,李老娘瞪了老头一眼,说,打的!女医师看了一下他的伤口,又问了他的家庭地址,还问了他父亲姓名,李飞宇很奇怪,看病问这些干吗?女医生看到他疑惑的眼神,说:“这伤沾了些污垢,需要好好清洗一下,本来应住院比较好,不过那样花钱多,你若住的地方近,我给你缝针消炎处理后你先回去,有什么情况和我联系。我得对你负责。”

李飞宇瞄了一眼这个医生,顿时心生好感,秀眉秀眼,干干净净的颜面,与白大褂很相配,声音轻柔,令人想起泉水滴嗒。他心想这真是个好医生,和气负责还好看。他忙说:“要得!要得!先不住院,有什么情况我及时向您汇报。”医生问:“你有手机吗?”李飞宇赶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有!有!”女医生把自己的号码告诉了他,说:“你打到我手机上。”李飞宇后来伤口没什么事,很快就好了。他又接到了生意,去了一趟云南,还是做毒品生意,在那里收到了幽灵的短信,生出了报仇的念头。

说良心话,李飞宇本来没有那个念头,要有过也只想把那些人狠狠打一顿,经幽灵一提醒,确实觉得这些人太可恨,如果没有他们,父亲就不会变得那样癫癫懵懵,父亲不癫癫懵懵,妹妹就不会死,自己也不会去坐牢,全是他们害的!人不像人,家不像家。想着,翻身起床又去网吧找幽灵聊天。

幽灵在线。

李:今天去看了一下。

幽:看什么?

李:姓赵的。

幽:看到什么了?

李:什么也看不到。没办法动手。

幽:傻死!还想当老大!

李:你说怎么弄?你给想个办法。

幽:晚上去!

李:办公室进不去。

幽:敲门,守在外头等他出来都行。

李:我想想。

幽:不要老拖!越拖胆越小!

后来李飞宇去了云南,在那呆了两个多月,与幽灵聊了两次,幽灵问他怎么还不动手,李飞宇说自己生意正忙,又说还是有些顾虑,没有考虑成熟。幽灵骂他胆小鬼,生气了,下了。再没有跟他联系。

过了个多月,李飞宇从云南回来,晚上躺在出租屋里,吸了点,心里头有无数虫子在拱,身子胀,不停向上长,长到了天上,飘了起来,又想起报仇的事,十点多钟,穿了一条牛仔裤,把一把长水果刀用纸包了几层,插在腰上,去了县政府,院子里悄悄的,没有月亮,有几点星星挂在暗色的天空,挂得太高,光点很暗,照不清地下。李飞宇像一阵风一样溜进地下车库,飞进电梯里,飞上楼,飞到李双林办公室的树后。办公室的灯亮着,说明里面有人。李飞宇像壁虎一样把身子靠在树干上,竖起大耳朵听里面的声音,他的耳朵虽然大,功能好,可还是听不到窗户里的声音,或许里面根本没声音,偌大的院子里,只有他自己嘭嘭的吓人的心跳声。过了一阵,他有点按捺不住,悄悄地靠近窗户,想寻找一条缝瞧瞧里面,结果全是徒劳,那块深黄色的窗帘把里面遮得严严实实,一团暗黄。他侧过身子,把大耳朵紧贴在窗户上,什么也没听到。

他退到树下蹲着,蹲了一阵,想拉尿了,蹑手蹑脚走到远一点的地方撒完尿,又回到树下,摸摸袋里的刀子,心有点紧,肚子又胀,想拉屎,又去拉屎,脱了裤子蹲着却一点屎也拉不出。穿上裤子躲到树下,肚子又胀,不仅肚子胀,许许多多的蚊子也来他身上聚餐,一边肆无惮忌喝他身上香甜的血,一边如婴儿吸奶般出幸福而满足的哼哼声,李飞宇痛苦而愤怒,又不好作,连拍打都不敢,生怕弄出声响来,只得用手轻轻地拂动,如温柔地抚摸它们一般,这个动作鼓励了那些蚁子,它们越叮越勇,越唱越欢。李飞宇终于失去了耐心,烦烦躁躁地离去了。

走到半路上又想去李双林的娱乐城看看,在黑暗中站了一阵,只见一些胸脯挺得老高的人进进出出,所有的人看上去都比自己高大,比自己有力气,握着刀子的手不知不觉软,只好拖着影子垂头丧气走了。

回到出租屋,把刀子往床底下一塞,像只泄气的皮球,倒到床上睡着了,睡着后做了梦,做了杀人的梦,在梦里自己智勇双全,如电视里的飞天大侠,手持长剑,身披甲盔,刀起头落,杀得痛快,什么赵鑫,李双林,乡干部,他们的脑袋如皮球一样在脚下滚来滚去,他哈哈大笑,为自己的勇猛干杯,突然地上的脑袋齐涮飞了起来,凑到他眼前,睁着滴血的眼睛,一齐拖着长腔道:“还我命来…还我命来…”李飞宇吓得魂飞魄散,想夺路而逃,可怎么也跑不动,一看,脚被一条长链子缠住,有人拿着枪对着自己的脑袋,是警察,一下又变成阎王爷,他大叫一声“饶命!”醒了,一身冷汗,全身无力。想来想去,杀人这事还是冒搞手,搞不好就会把自己年轻的小命搭进去。这样一想不由得庆幸自己没下手。又安心睡着了,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去米粉店吃米粉时,听到大家在议论公安局和县政府生了凶杀案,他凑过去一打听,听说死的人是李双林和赵鑫,顿时懵了,惊讶得合不拢嘴,米粉没吃完逃回自己的出租屋,动脑子里的细胞使劲想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想搞的这两个人会在同一个晚上被害?为什么正是自己去了现场的这个晚上他们死了?到底是有人与自己一样同时与这两个人有仇,还是有谁与他李飞宇有仇想借此陷害他?他又想起那个神秘的幽灵,是他一直在鼓励自己去搞李双林与赵鑫,对了!就是他!一定是他!这个人要么是与李双林、赵鑫有仇,要么与自己有仇!

他回忆起对自己有意见的人,有那么几个,都是在黑道上混的人,是为了帮朋友挣脸打过架的,但深仇大恨的倒一下想不起来。不过现在的人说不清,稍有点意见就想搞你的大有人在,他得防着点,无论如何得躲开这个风头,虽然没杀人,预谋杀人也算犯罪,他四年监狱没白蹲,这些都学过。就算不说杀人的事,只要查到了他头上,涉毒的事肯定会查出来,那些警察的鼻子一只只比猎犬鼻还厉害,轻轻一闻就知道你是哪路货。

他本来想去云南,但想到在那边打过一架,说还定仇人是那边的,一去就会被人揭,不如藏在出租屋里。在床上躺了两天,憋得慌,上网吧,想找幽灵,对方不再在他的空间。无聊中只好打游戏,正在用机关枪杀开一条血路时,被卡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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