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在他身上安了不少莫须有的罪名,赐他万箭穿心之刑,他从未想过,他会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安羽年紧握手中的玉佩,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有些遗憾没能再早一天归来,否则他就能推掉和顾家的婚约。
不过既然答应了顾老爷,安羽年也不会悔婚,只是这次,他不会一直困住顾姳岁了。她若真心喜欢盛景誉,他会与她和离。
安羽年答应了婚事,自然要想办法赚钱准备聘礼,这是基本的礼节。
他不是为顾姳岁准备的,他只是不想让顾老爷丢脸,毕竟顾老爷对他很好。
有前世上阵厮杀的经验,安羽年决定去林子里捕猎,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快的赚钱方式。
福祥镇和福祥村中间隔着一座大山,山里林木蓊郁,还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潺潺流淌,兔子、野鸡、野猪、梅花鹿等动物经常在林子里出没。
安羽年在林子里待了三天,运气还算不错,捕到十只野兔、十只野鸡以及一头梅花鹿。
安羽年把猎物送到镇上的酒楼售卖,野兔和野鸡每只3o文,梅花鹿5o两银,共得5o两银6oo文。
刚到手的钱还没捂热,安羽年就用出去一大半。安家虽然落败,但基本的聘礼还是会准备齐全,绫罗绸缎各一匹,大雁一对,赤金缠丝手镯一对,赤金缠丝簪一支,还有一些时兴糕点。
这些东西花去安羽年2o两银3oo文,他又花6两银请了媒婆同他一起去顾家提亲。
媒婆找了两个干净的小姑娘帮忙拿东西,随安羽年一起去顾家提亲。
本就是顾老爷和安羽年商量好的婚事,这些过场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媒婆乐滋滋的帮安羽年做事。
顾老爷见安羽年礼数周全,心里对这个孩子越满意。自从他告诉女儿要嫁人以后,女儿安静了不少,每天不是绣花就是读书,顾老爷看了别提多高兴。
可见安羽年真是顾家的福星,他才刚和女儿定下婚事,女儿的性子就沉静下来,只能说他们是天作之合。
等提亲仪式走完,顾老爷吩咐人带媒婆下去吃酒,他则领着安羽年在前厅喝茶,“羽年,伯父当真不知该如何谢你,你此次前来提亲,可想见见岁岁?”
安羽年喝茶的动作微顿,随即开口道:“顾伯父不必言谢,本就是安家做出的承诺。至于见面一事,还是不必了,我认为遵循礼法很重要。”
顾老爷也没有强求,他与安羽年又聊了一些别的事情,安羽年才起身告辞。
沧沧开心的和顾姳岁汇报情况,“小殿下,反派大大上门提亲了,你不去看看吗?”
正在绣花的顾姳岁放下针线,温柔的望着窗外的杜鹃花,“很快就能见面了,今日不去也没关系的。”
沧沧不理解,早一点见面不好吗?
媒婆吃完酒和他一起离开,不过半日,镇上所有人都知道了顾姳岁和安羽年的婚事。
安羽年的大伯和大伯母找上门,大伯母一进门就拉住安羽年的手,正想开始表演,安羽年嫌恶的甩开她的手,冷然道:“你若是不想要这双手,我不介意帮你废掉。”
大伯母也不在意,甚至假模假样的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用哭腔说道:“我的孩儿呀,大伯母知道你这些年过得不容易,但你看看这家里,穷得只剩下这点子家具,哪里能娶顾家的跋扈小姐?孩儿呀,大伯母不想看到你往火坑里跳,你听大伯母的,赶紧和顾家退婚。”
安大伯板着一张脸,出声附和道:“没错,你赶紧和顾家退婚。自古以来,儿女的婚姻大事皆由父母做主,你爹娘已死,你的婚事自然应该由我和你大伯母为你做主。”
安羽年嗤笑,“我若是不同意呢?”
安大伯气得甩袖子,“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我与你大伯母难不成还会害你?此事由不得你,必须和顾家退婚!”
安羽年冷笑,“我的事还轮不到你们做主。这门亲事是我爹娘定下的,你们若是有意见,大可以下去同他二老商量。”
安大伯气得浑身抖,指着安羽年久久说不出话,大伯母连忙跳出来做和事佬,“羽年还是小孩子,哪里知道那些腌臜事?你也别生气,我和羽年好好说。”
“我的孩儿……”大伯母刚对着安羽年开口,就被安羽年无情打断。
“闭嘴,滚出去。”安羽年此刻的眼神像极了凶狠的狼,吓得大伯母一哆嗦,连话都不会说了。
安大伯临走前还放狠话,“既然你不想让我们管你,那你自己张罗婚礼吧。我倒要看看,你一个人怎么把顾家那丫头娶进门。”
大伯母不甘心,她努力挤出一抹笑容,“孩儿呀,你要是想清楚了,随时来找我们。”
这两人再不走,安羽年都要动手了。
假模假样的跑来关心他,不就是想让他和顾家退婚,然后他们再跑去提亲嘛,脸可真够大的。
安羽年的表弟比他小一岁,但成天花天酒地,家里的通房丫鬟都有好几个,虚得不成样子。安羽年虽然不喜欢顾姳岁,但他也不会把人家姑娘往火坑里推。
安大伯和大伯母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得给他们找点事情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