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见安老大带着家丁吗?怕是想强行让安家小子同意卖掉府宅。”
“咱们镇上多少人受过安老二夫妻的恩惠?绝不能让他们的孩子受欺负。”
“咱们轮流守在这里,要是安老大夫妻敢胡来,咱们就帮安家小子报官。”
“算我一个。”
“也算我一个。”
“还有我,我也来守着。”
……
福祥镇的百姓原本以为安家小子有亲戚照拂,生活应该算不上困难,可今日一见才明白,这破亲戚还不如没有呢。
安羽年心里流过一阵暖流,世间总有一群人,哪怕他们自己过得困苦,他们也愿意用善意温暖别人的人生。
安羽年对着众人鞠躬致谢,“多谢诸位叔叔婶婶,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们不用守着我,这样太麻烦你们了。”
一位大叔轻轻拍着安羽年的肩膀,认真说道:“安小子不必客气,你爹娘当初帮过我们,正好让我们报恩还掉这份人情。你也不用有负担,我们大家都是自愿的。”
众人附和道:“就是,我们都是自愿的,你就当我们是在报恩好了。”
一位大娘刚从集市上回来,听说安羽年已经两天没吃饭,当即从菜篮子里拿出一包糕点递给安羽年,“安小子,以后没饭吃的时候尽管来找大娘,大娘家里虽然算不上多富裕,但多养一个你不成问题。”
安羽年谢绝大娘的糕点,“谢谢大娘,我不能收,你还是拿回家给家里人吃吧。我找了活做,今日正好工钱。”
怕大娘不相信,安羽年特意拿出2o文为自己证明,大娘见状也不再坚持,她明白,这个年纪的孩子都要面子,她愿意维护孩子的自尊心。
在福祥镇所有百姓眼里,安羽年就是饱受恶毒亲戚欺负的小可怜,安老大夫妻不配为人。
大娘临走前还不忘叮嘱,“记得买些好吃的,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饿不得。还有,别跟你大伯他们说你能挣钱了,你要悄悄把钱攒起来娶媳妇。”
安羽年乖巧点头,看得大娘又在心里暗骂安老大夫妻不是人。这么小的孩子都欺负,真不要脸。
有大家守着,安老大夫妻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黑着脸掏钱还债。安大伯了好大的脾气,还让家丁把安表弟关起来,不许安表弟再去赌场。
大伯母怨毒的咒骂安羽年,若是他同意卖掉府宅,家里也不会闹得鸡犬不宁。
“老爷,我们不能轻易放过那个孽种。”大伯母面容扭曲,咬牙切齿的说道。
安大伯面色阴沉,“有那些蠢货护着他,我们现在什么都不能做。”
大伯母不甘心,眼神仿佛淬了毒,“难道老爷想让我放过他?”
安大伯冷声道:“你最近安分点,不要闹出其他事。至于小畜生,我自会找机会教训他,府宅也会稳稳落在我们手里,你且安心等着就好。”
大伯母垂,手里的帕子都快被揉碎,可见她并不会安分。
安老大夫妻跑去闹安羽年的事情,很快就传到顾老爷耳朵里,顾老爷沉着脸叫来管事,“你拿着我的名帖去请镇长,就说我有要事与之相商。”
管事点头应是,拿着名帖直奔镇长家。
顾老爷和镇长谈论了一个多时辰,送镇长离开时,顾老爷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有镇长护着安羽年,顾老爷才放心。
镇长关照着安羽年,安大伯和大伯母始终找不到机会下手,只能恶狠狠的诅咒安羽年不得好死。
白驹过隙,转眼已过一月。
六月芬芳,鲜花盛放,洁白的茉莉花吐着层层叠叠的花瓣,散浓郁的芳香;粉色的月季不甘示弱,向世人展示独特的娇艳;红艳艳的石榴花像一个个小红灯笼,挨个挂在枝条上,艳丽独绝。
安羽年租来一匹良驹,将其装扮得很是喜庆。
安羽年则穿着一身大红色婚服,上面绣着喜鹊登梅的图案,衬得他更加丰神俊逸,面如冠玉,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绯色的薄唇,乌黑的长用木簪固定,难掩身上的贵气和雅致。
顾家府宅挂上红绸,铺上红地毯,顾老爷满脸喜悦站在门口,见到安羽年连忙上前拉住他的手,嘴里不停念叨着,“好孩子,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若是遇上麻烦一定要告诉我。我早就把你当成亲儿子看待了,你也不用觉得会麻烦我。你们小两口好好过日子,我就很高心。”
安羽年乖巧点头,脱口而出,“谢谢爹,我记住了。”等他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瞬间红了耳朵。
顾老爷高兴的拉着安羽年进府,“这就对了,真是好孩子。”
天还未亮,顾姳岁就被丫鬟和喜婆唤醒,然后开始一系列的梳洗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