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面对自家的婆婆的疑问不知道怎么说。
她也是一个很传统的女人,相夫教子是她的本能。她的前半生做的唯一疯狂的一件事儿,就是鼓足了勇气,让自己从农村跳了出来,来到城里享福。
那个一到下雨天脚下满是泥泞的地方、那个可能一辈子都吃不上一顿饱饭的地方、那个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每天一到了六七点钟就只能上床造孩子的地方、那个每天顶着大烈日下地干活,累死累活的满手的老茧皲裂,被晒得黢黑的地方。
她不是不愿意待在那个地方,只是不愿意一直待在那,不愿意自己就像是村里的妇女一样,永远的待在那。
这在她看来实在是太可怕了,哪怕是嫁到村里日子过的最好的村长家里,也不行!
从农村跳出来她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勇气,为了不再回到那个地方。尽管来到城里之后,日子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好。
尽管吃的也就那样,但是至少能吃饱了、穿暖了。住的地方不漏风、每个月隔三差五的还能吃上肉。尽管仍然要干家务,操持着家里,但是相比于以前,这样的日子算得上是神仙样的日子了。
更别提自家男人尽管有些毛病,尽管自己受着婆婆的立规矩。但是这日子总能过得下去。
所以在丈夫死之后,她想到的也不是改嫁,而是怎么把这三个孩子给养大成人。
所以面对婆婆的质疑,她是没话说的。她这样一个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人,心底里对娄晓娥的这个动作也是不认可的。
她心里想着的也是觉得这样并不靠谱,甚至觉得这是一个女子的不忠。
不过一想起娄晓娥的家世,她又觉得,也许大户人家的姑娘和她们就是不一样,她们这样的人不了解呢。
“您啊,就别乱说了。还不知好歹呢,这样的词能乱用。人家娄晓娥什么家庭您没听说啊。那娄家可是大户人家。
许大茂挣得那点工资加外快,说不定也就是人家娄晓娥买的一件衣服钱。说不定人家娄晓娥的嫁妆,就是许大茂几十年都赚不来的。”秦淮茹猜测道。
贾张氏听了也觉得有道理。
“确实是。那娄家何许人也啊。不是说你们轧钢厂以前就是人家的嘛。哪怕现在不是了。那买他厂子的钱还不海了去了。就是一辈子都花不完的。
那许大茂家是什么成色我最不清楚不过了。许大茂他爹以前就是个跑腿的,他娘就是别人家的奴婢。这样的家庭可不是高攀了人家?
他们俩离婚啊,可能就是这娄家现在看不上许大茂了,想要离婚找更好的。”
秦淮茹也迷糊了,自家婆婆说一会儿说娄家的好话,许家的坏话。一会儿又不这么说了。
搞得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只能是按自己想的来:“真相是什么样的,咱们都不知道。可现在的情况是两个人离了。我今晚上听许大茂的醉话也是云里雾里的。
他倒是说了娄晓娥不要他了,可是怎么个不要他了这个没说。是他做了坏事了惹得人家不高兴了,不要他了。还是娄家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儿了,先提出来离婚不要他了。
这个咱们都不知道。一切都是咱们的揣测。不过有一点儿我倒觉得您说的不对。都说是许家高攀了。
可娄家现在成分不好,许家虽然一家子心眼不正,可是人家家庭阶级好啊。我可是知道,许家家里各个都是好成分。娄家是有钱,可现在谁高攀了谁,咱们可不知道,也说不清楚。”
“哼,你说的对。不过这年头,有钱的是大爷。娄家就算是成分不好,也是高模的。”贾张氏最看重钱,也最明白钱的厉害。
在她狭隘的思想里,就没有钱办不成的事儿。如果有,那一定是钱给的不够多。不然,想买什么,买不着,去鸽子市不就行了。什么都能买回来。
不过这话也没必要再说了,自己心里想想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