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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十三咧嘴一笑:“古怪,却合情合理!以郑老爷性子,上无高堂下无儿女,这偌大家产怎办?郑二娘只是养女,除非临时招赘婿,否则一旦郑老爷出事,上面必定抄家!换我也抄!谁都会来抄!我之前还纳闷郑老爷为何在狱中如此淡定从容,不让我等出手劫狱,原来是早早铺了后路,一旦出事,有嫡子继承,死而无憾啦!”
“这嫡子出场时机的确妙极,老爷虽被关押在望台,但刑部尚书至今仍未定罪,如今这私生子一出,到时候名分一坐,这时哪怕刑部尚书江大人那边定了罪,下了文书,郑家也有后了,无需担心种种产业,香火存续!为了郑家,为了郑氏血脉,郑老爷不惜性命!果真伟大!”
庆批一番分析,说得头头是道,眼睛雪亮,暗暗佩服郑老爷的神机妙算,伸出大拇指,朝望台那方向一指:”郑老爷,果然高!又高又大!”
纪红藕一听,差点从墙头栽下。
东厢庭院中庆批与正经妇人在窃窃私语时。
郑修推开郑二娘闺房。
雕花笼灯映亮内室,四角点着名贵檀香,袅袅直升。
郑二娘正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鹅绒被,双眸闭起,秀眉拧紧。
“二娘。”
郑老爷呼吸微滞,上前。
在门外,吱吱、波波、萍萍、莉莉四人并未入内,神色各异,看着少年背影,各有心思。
“老爷……修儿,……老爷,修儿。”
床榻上,郑二娘隐约间察觉到有人靠近,润唇轻启,迷迷糊糊呢喃几声。
郑修一愣,她竟认出自己?
很快郑修便知道自己想多了。
郑二娘并未睁开眼睛,在说出几句胡话后,便不再出声,呼吸微弱。
郑修端详郑二娘的容颜,上次郑修见二娘还是在蝴蝶效应生之前,那时二娘容光焕。可此刻,郑二娘俨然瘦了一圈,面容白皙,眼窝泛黑,长在枕边披散,令郑修很难往乐观处想。
“波波……姐,进来一下。”
郑修默然片刻,打了一个响指。
吱吱三人共六只手齐齐将波波推进房间,砰,门关上了。
荆雪梅轻叹,执箫而立,盈盈走到小少爷身旁。
“小少爷有何吩咐。”
“大夫怎么说。”
“查不出病因,但怀疑是染了风寒。”荆雪梅犹豫片刻,轻声道。
“请的可是最好的大夫?”
“请的是城中第一名医,有‘活死人’之称的司徒庸。”
郑修忽然转头,那酷似郑修面容的少年,眉目间多了几分冷意:“说实话!”
荆雪梅讶然,不知道为何,这一刻她仿佛看见了老爷站在自己面前。
“咳咳!”外面庆十三忽然用烟杆敲了敲门,干咳两声:“但说无妨,少爷他,不是外人。”
这下庆十三承认这是少爷了。
荆雪梅抿抿嘴,顿了片刻,平静道:“我们怀疑,是奇术师给二娘施了术。”
“奇术师?”
荆雪梅面露无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