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男子名紫姜,青衣男子名玄敖,是洛心悠安插在北地的耳目,经营着平阳侯府的情报网。
知道少主要来北地时,都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谁承想涉及到这女子的事,少主都要亲力亲为,一点也不假手于人。
所以他们只能远远看着。
席玉每天都会来给凤倾换药,凤倾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她想,这男人应该生得不错,声音好听,十指纤长,腰身不盈一握,全都是美人的配置。
他偶尔会跟凤倾讲讲外面的趣闻,他们现在在的地方叫溪木镇,是北地一个不起眼的小镇。民风淳朴,远离战乱。
凤倾喜欢听他说话,声音清润,像一阵叮咚的小泉。
阳光好的时候席玉会把她抱出屋子晒晒太阳,晚间又会把她抱出屋子赏赏月亮。
“席玉,我看不见,你抱我出来赏月,不是白费劲吗?”凤倾现在已经不叫他席玉公子了,而是直接唤他席玉。
席玉的声音染上笑意:“虽然看不见,但是月亮就在那里。”
凤倾也笑,这一刻她好像看见了月亮。
日子流水般过去。
凤倾从未料到自己还有这么一天,没钱,没势,甚至连眼睛都是瞎的,心里却妥帖得很。
甚至想,如果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席玉其实想过将凤倾送回大雍军营。
但是凤池已回朝堂,军中又关系错综复杂,凤倾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无力自保,送她回去无异于羊入虎口。
索性就留在了溪木镇,一边帮她疗伤,一边去寻找根治眼盲之法。
“姑娘的眼睛到底怎么盲的?”席玉坐在凤倾身边,又一次问到这个问题。
之前每次问,她都避而不答,所以席玉只能摸索着用药,药不对症,一来二去总不见好。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
凤倾开口道:“席玉,我若说是为了害人,你还会这般帮我吗?”
席玉蹙眉,无论如何她不应该拿自己的身子作赌,没有人值得她这样。
凤倾见他不答话,笑了:“我就知道,你们呐,都是大善人,跟我这种人是不一样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席玉打断:“会。”
凤倾的笑僵在脸上。
她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情绪:“你不怕我是罪大恶极的人?救了恶人,这辈子的德可都白积了。”
“你不是。”席玉注视着凤倾的脸,认真地说。
他的道和凤倾的道或许不同,但真正恶的人是不会在意,自己是不是恶人的。
凤倾自己不觉,他却看得明白。
“为了下蛊,血莲魔蛊,应该是反噬。”凤倾别过脸去,说完这句话就不再理席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