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平日都待在书房,接待各个州县的掌柜。”碧落老实地回答。
凤倾正思索用什么说辞让他带自己去,没想到他突然提高音量,指着前方说道:“喏,就在前面,过了这个拱门就是。”
她默默记下了书房的位置,心道解药一定会被放在十分保险的地方,比如书房的暗格,等明日赤辰翎出府后,就可以去探查一番。
碧落不知她的打算,仍在殷勤地介绍:“家主向来勤勉,奴从没见过世家公子似他一般,日日忙碌,还要混迹在女人堆里谈生意。不过也多亏了家主,在这赤阳城中,我们男子才能活得有底气。”
“既然你对他赞誉颇多,为何又那么怕他?”凤倾问道。
“家主是个有能耐的人,但。。。。。。奴不知该怎么形容,就好像是眼里装着寒冰似的,让人害怕。”
凤倾听着碧落的话,似乎能看见那个男人独自一人在商场中斡旋的身影。
就如二十一世纪的叶倾,那时生意场是男人的天下,他们看她的神情或不屑,或质疑,女人在男人堆里讨生活的处境和现在的赤辰翎,是一样的。
她忽然对赤辰翎生出了一丝惺惺相惜之感。
也生出了些困惑:既然条条大道通罗马,为何世界总爱走极端,不是女权就是男权,平权不好吗?难道,谁拥有生育权谁就注定处于弱势吗?
这些问题也许几十年,几百年都不会有答案。
凤倾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回去吧。”
碧落见她似有疲色,忙引着她回房。
凤倾回到屋里,躺在榻上回忆着赤辰府的布局,在脑海中模拟出一张地图。
翌日。
凤倾唤来碧落问道:“你们家主可还在府中。”
“家主用过早膳就出府了。”碧落答道。
凤倾点点头,又说道:“我忽然想到在溪木镇的家中有些要紧的东西,但我不能出府,不知可否劳烦你跑一趟。”
碧落略思考了下,想起第一日请凤倾去汤池时,她为自己作出的让步,咬了咬唇,点头道:“奴愿意为姑娘跑一趟。”
凤倾感激地看向他。
等碧落走后,一个修长的身影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
“赤辰翎还真是放心我,偌大的府中居然只有寥寥几个护卫。”凤倾撇嘴,她一路潜行到书房附近,一个闪身就钻了进去。
书房内燃着龙涎香,一个人也没有。价值千金的香料就这么空燃着,她不禁呸了一句“暴殄天物”。而后便寻找起书房的暗格。
找了半天,凤倾把能想到的地方摸索了个遍,也没找到暗格机关所在。
谁知她靠着桌案准备休息下时,随手转了下砚台,就听见咔咔咔——齿轮咬合的声音响起,壁橱上出现了一个暗格
凤倾快步走过去,血檀木盒映入眼帘。
她用衣袍包住手,再小心翼翼打开木盒,里面果然整整齐齐地码着瓷瓶,其中一个瓷瓶跟那日赤辰翎丢入她怀中的一模一样。
“解药果然在这里。”凤倾心下大喜。
她将瓷瓶悉数包好,纳入怀中,又将暗格恢复原样。
正在她准备离开时,书房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