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是周正很在乎、阿基尔也觉得很重要,现在就要讲清楚的。
周正这批缴获来的未来科技武器可不是白给的,是希望“投桃报李”,从叙军这老客户这儿换点人才过来的。
正巧这事现在已经有了明确回应。
“您听说过巴勒斯坦志愿营吗?长官。”
“巴勒斯坦志愿营?”
这是一个对周正而言并不陌生的名字,或者说这名字本身就等同于苦难的具现化代表。
“知道,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大概听说过一些。”
“相传他们是流离失所,被夺去了家园、侵占了土地的巴勒斯坦难民。这些无家可归者自己组建了一个抵抗组织,和你们叙军一起并肩作战,期望有朝一日能重返自己的家园故土,是这样吗?”
事情基本就是周正所说的这么个情况,闻言的阿基尔也是应声点头。
“是的,长官。”
“这些人都是身世凄惨、内心渴望祖国故土还有复仇的战士,外面世界的很多人,都将他们形容成十恶不赦的恶棍。可我看到的,却是他们为了我们这些异国他乡的陌生战友而拼命、奋不顾身。”
“扭曲报道、定义真相”这种事是某些人的惯用伎俩,也一向如此,周正听了见怪不怪,所谓“普世价值”就突出一个“你普我笑”。
不过,倒是阿基尔所说的,跟这伙人一起并肩作战过这事,引发了周正不小的兴趣。
“你和他们一起打过吗?”
“打过,我们在大马士革、东古塔还有阿勒颇,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们都一起并肩作战,他们是值得信任和托付的战友。”
“之前我们还一起去过伊朗受训,卫队系的教官对他们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就连俄军对他们也是报以了肯定。”
应该说现如今的叙军这么能打,这事并不是什么偶然情况。
老叙军的底子本身就不差,长期以来都是中东地区一支技战术素养位居上游的武装力量,和王爷们的军队不可相提并论。
经历了内战的变故和战火洗礼,又先后得到了上三常俄军的指导训练,和“抵抗之弧”带头大哥的伊朗人培训,这战力要是能拉胯那才叫出了怪事。
现在那些巴勒斯坦难民出身的战士,在叙军的编制下得到了相同的训练,经历了残酷的战火历练,同样获得了来自伊朗人和俄国人的认可。
大抵能猜到阿基尔为什么跟自己说这些的周正当即一笑。
“所以,这次是要来一队你的巴勒斯坦老战友,对吗?”
回答周正的,是来自阿基尔的应声点头。
“没错,长官。只是。。。。。。我担心您对他们有什么误解,觉得他们是什么不好的不好的存在,所以才——”
“所以才跟我解释这么多?你想多了,阿基尔,我从不认为这些战士是什么邪恶的存在。”
双目微闭靠在机舱壁上稍事思索,片刻后再次睁开眼睛的周正随即缓缓说道。
“故土沦丧、家园被毁,所有爱与被爱的亲人朋友,皆死于非命。流落他乡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还要再被说成是某种邪恶的存在,遭人恶意定义,生命中所有美好的一切都被撕得粉碎。”
“如果这也能算邪恶,那到底什么才是正义的?是那些上至七八十岁妇孺、下至几个月大的婴儿都不放过的刽子手吗?是非公道自在人心,阿基尔,这没什么好说的。”
“既然你信任他们,那我也一样。我见识过你的勇气与斗志,阿基尔,我相信能被你视作忠实战友的人,也绝不会是什么不堪的存在。”
“所以只管告诉你的这些老战友,我欢迎他们的加入。装备自选、武器随便挑,什么趁手、想用什么就随便拿。”
“然后,我们再一起去对付共同的敌人,给这帮人渣垃圾手动敲敲丧钟。”
应当说能被上级指挥员托付信任与肯定,这是每一位意志坚定的战士都梦寐以求的,并无地域不同和文化有别之分。
被周正托付了如此信任的阿基尔,当然也是满怀感激的,一时间连望向周正的眼神都发生了改变,只差当场拜谢。
“哦,还有。”
眼见此景的周正觉得是时候可以更进一步、说点别的了,已经送到嘴边的话语随即脱口而出。
“你老家那边要是还缺什么、需要什么的话,可以随时跟我说。得让你在我这边待的安心,我会尽力帮忙。虽然不保证完全能做到,但一定会尽力而为。”
原本是想亲自再跑一趟叙利亚的周正,被伊朗之行挤占了时间。
再这么东跑西颠下去太耽误事,未来科技那边源源不断投送来的兵力和技术装备,始终是周正的心头大患、放心不下。
退而求其次的周正就选择了让阿基尔当个传话人,这当然也是一种人心上的收买和信任上的托付,周正并不否认自己的真实目的和私心。
但只要事情干的光明磊落、言行一致,私利和大义在很多时候其实并不冲突,周正一直以来也都是这么走过来的。
落地后的周正没有直接回安德罗那儿,还得先到老牙那边跑一趟,把手头积攒下来的这些收尾之事撂出去、处理完毕。
“没想到这里还有这种地方,这简直——”
“简直和外面像是两个世界,对吗?没什么好奇怪的。战争是一种生活,纸醉金迷、穷奢极欲也是,各自属于不同类别的人罢了,你我能站在这里就是这两种生活的分界线。”
第一次来到老牙这酒吧的阿基尔还有些不知所措,面目神情中带着不少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