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就是如此,周正也没什么好过多解释的,当即点头报以回答。
“名分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很重要。”
“以前的安德罗集团还只是个集团,是一帮人聚在一起武装搞事,说白了就是超大号的武装暴力团伙,搞什么“大当家”、“二当家”那样商量着来也行。”
“但你看看现在的情况,安德罗已经手握半壁江山,基祖城一战彻底改变了双方的战略态势,现在是安德罗和博纳特各居南北分庭抗礼。”
“安德罗有意将集团转变为一个稳健向上的政治实体,这既是发展道路上的必经之处,也是为日后的长远发展做打算。如果不这么做,那安德罗集团就永远只能是一个武装暴力团伙,名不正、言不顺、和非洲这片地界上的混子军阀没什么两样,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说完了面前所面对的形势情况,跟老牙这边,还有些不一样的话要说的周正话锋一转,接着开口。
“如果我要在安德罗派系日后发展的过程中谋求高位、手握大权,那我就必须答应下来。”
“这一职位是不可或缺的,就算我不答应,安德罗也必须放个其他人坐到这位置上。这时候我再隐于幕后没有实际意义,还会有一个至少是名义上手握大权的人骑在我头上,有能力对我的军事指挥权指手画脚。”
“我实际上没得选,只能这么做,你应该能理解。”
跟安德罗可以说说掏心窝子的话,说说自己内心新最纯粹本质的想法。
但跟老牙,周正不得不考虑自己是俄国人的代理人这层关系,不能像对安德罗那样有啥说啥。
加之老牙已经拉拢了多次周正,想坐实俄国人的身份但却无果。如果不把一些情况解释清楚的话,很有可能会引发不好的猜测甚至于问题,这不是周正想要的。
撇开自己个人的真实想法不讲,单说情况和形势已经迫不得已,只能这么做。
这便是周正给出的最终答案。
至于结果,看看老牙的反应也就知道,起码还不算太坏。
“安德罗肯定不只是赋予你军事权力,你现在和他的关系、身份,你就是真正的安德罗集团二号人物,安德罗肯定还会给你政治身份的。”
“你真的想好了吗?就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当一个非洲的大官,而不是来俄联邦舒舒服服的过日子,香车美女大别墅、要实力有实力要地位有地位。”
“说这些没用,老牙。你我都知道人不是想走哪条路就走哪条路,有时候是路引着人走,而不是人去找路。”
“你也不用拿这些个人利益问题来跟我说,如果我要是拒绝了安德罗,导致以后在权力核心被边缘化,这样的结果难道就好,就是你和我想要的吗?别的不说,恐怕你老板知道投资到最后是这么个结果,都会有不小的意见。”
“。。。。。。”
还真就被周正给问住了的老牙一时间说不出话,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事实。
如果因为事先可规避的风险未作规避而导致不良后果,老牙作为直接负责人必定难辞其咎,到时候清算责任得吃不了兜着走。
但还是不甘心拉拢失败,始终想让周正彻底归顺、和自己成为真正同事而不只是合作方的老牙,仍然忍不住再度开口。
“那以后呢?等到安德罗这摊都了结了之后,你还想留在这地方继续当你的大官吗?”
暂且同意是不得已而为之,知道老牙肯定会把话说到这一步的周正并不意外,也想好了该如何作答。
“没人能说好以后的事怎么样,兄弟。”
“现在的战争仍未结束,博纳特和未来科技仍在,还未失败。”
“解决大敌才是当务之急,最后能打出来怎样的结果并不好说,我也无法预测在这期间和安德罗的关系、我个人的权力地位究竟能发展到哪一步。”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也能猜到我在考虑什么。就算我最后留在了这里,但我们依然是朋友,依然还能合作办事,“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已经是历史垃圾了,这世界上不是只有“是”与“否”,还需要我把话再说的更透彻吗?还是说我们一起走到今天还不能证明什么?”
“。。。。。。”
一时陷入不置可否的老牙思索良久,久未出声。
悄无声息间摸起桌上的打火机,顺手拿过烟盒取出一根塞进嘴里,按了好几下却无论如何都打不着火。
到最后还是周正主动伸手递过来,这才把靠借火把烟点着。
眼前口中烟雾缭绕的老牙目光有些深邃,但却并未再犹豫太久,转而在思索中悄然开口。
“有时候我是不是把你逼得太紧了?”
突然这么问看似没谱,像冷不丁冒出来的话一样。
但理解这其中意义何在的周正却是一笑开口。
“没有,没什么逼得太紧一说。你有说过我必须要成为俄国人吗?没有对不对?既然如此哪儿有什么“逼得太紧”,不存在的。”
“。。。。。。”
听了周正这话仿佛若有所思,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太过追求某些本不是必须之事。
想想这一路走来一幕幕过往的老牙,终是忍不住轻叹一声开口。
“好吧,随你了。就这样吧,你想怎样就怎样,反正我也没接到什么明确的强制性命令。”
话已至此的老牙有些欲言又止,看出了此种情况的周正不急于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