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榜,你怎知没希望,不要丧气,耐心等待”
李绮罗本来觉得秦伀考不考中都无所谓,但在这样的气氛下,她心里竟也跟着有些紧张了起来。
倒是秦伀,安静的喝着茶,见李绮罗望着外面,还拍拍她的手背,“已经考了,担心也无用,安心等着吧。”
李绮罗回过神来后有些想笑,她这可真是关心则乱,捏了捏秦伀的手“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知道秦伀的确很想出人头地,她也没必要跟着紧张。
“嗯,都怪我。”秦伀反手握住李绮罗的手。
“我坐不住了,就算离榜还有一个时辰,我也要去等着。”有人一拍桌子,站起来道。
“同去同去,早去占个好位置。”立刻有沉不住气的响应。
榜的地方就在考场前,届时榜单会张贴在考场前的那堵大墙上。现在外面冷风呼呼的刮,要在那儿站着等一个时辰,只怕手脚都要冻的没有知觉。
可是渐渐的,能坐着等的人越来越少,大家都忍不住站起来往贴榜的地方赶去。
“相公,不用怕,等会儿我帮你看。”她的五感有异能加持,视力极好,就算在人群外面,看个榜单也不难。
秦伀非常平静的点了点头。
又过了好一会儿,锣鼓忽然敲响,这时有人大喊:“榜了,榜了”
“相公,榜了”李绮罗一把拽起秦伀就往榜的地方走。
到了地方,见衙差正拿着榜单往墙上贴,外面里里外外乌泱泱的全是人。略一看去,参加府试的人不下万数,而最终能过府试,取得参加院试资格的不过一千。
然后这一千人又要和历届累计过了县试府试的一同参加院试,总计人数大概在五千,这五千人中能过院试的名额是五百。
从这些数据和一轮轮的考试就可以看出大越朝的科举竞争何其残酷。
“有我的名字,有我的名字,我过了,我过了”一位年轻的考生高兴的蹦了起来,状若癫狂。
“我的名字呢,怎么会没有我的名字,老朽蹉跎半生,苍天不公啊”又一位年过半百的考生忽然涕泣道。
“别挤啊,我的鞋掉了”
“啊,我的头”
“别挤”
挤在前面的人见着自己的名字在榜单上的,一开始的欣喜若狂之后,还要喜滋滋的再看几遍,而没有找到自己名字的,就会一遍遍不死心的再找他们不离开,后面的人就无法向前,大家都一窝蜂的往前挤,有的人都被挤的贴在了墙上。
李绮罗本来还想说在远处她也看得见,但现在被乌泱泱的人头挡着,她就算视力再好也白搭。
“没事儿,我们等会在再看。”秦伀用自己的披风将她和自己一同裹住,脸上并无着急神色。
“我考中了我考中了”
“没有我的名字,怎么会没有我的名字”
考中与落榜竟似天上地下的差别。
考前李绮罗一点儿都不在乎,但在这样氛围下,很难不被带动。
她对秦伀的学识很有信心,可听说四书五经全是主观题,过与落完全是看阅卷人的主观印象,要是秦伀的试卷不小心碍了阅卷人的眼,被落黜了也是有可能的事。
好不容易,前面叠着的人墙终于消散了一些,李绮罗正想定睛看,便听得有人大呼“案是秦伀,云阳县人士”
李绮罗一喜“相公,你是案”第一名啊。
旁人听得李绮罗的声音,纷纷向她和秦伀看来,一见不得了,今年的府试案竟然这么俊俏嗯,就是已经成亲了,不然还可以来个榜下捉婿。
秦伀有些微抿的嘴唇松开来,可见他的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
他看向李绮罗,眼睛微亮,“绮罗,我得案了。”虽然他对自己有相当的把握,但万一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不被录取也有可能。云阳县的秦伀,除了他没别人了,这一刻心才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