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此处只剩下他们时。
江祁墨才看向裴青菱,语气无奈:“青菱,你也不必为难她,孩子出生后记在你名下,我们还是和从前一样。”
和从前一样?
他们真的还能回到从前吗?
裴青菱想起刚才江祁墨小心翼翼扶起柳如涵的模样。
他们在自己面前尚且如此亲昵。
那往日在军营,或许早已夫妻相称……
见裴青菱不语,江祁墨牵起她的手保证:“到时,我会将柳如涵送走,永远不再见她,这孩子跟你生的也没什么两样。”
“你该知道,我命中注定无子。”裴青菱每说一个字都觉得割喉般疼,“这孩子即便到我名下也养不活。”
江祁墨怔住,喉结滚了滚,半晌无言。
裴青菱抽出手,失魂落魄地转身出了军营,江祁墨没跟上来。
她不知何去何从,却又不想回家,只能没有目的地游荡。
走到一家茶楼前,掌柜的送客出来,看见她一喜:“夫人许久没来了?江将军呢!”
她最喜欢这里的茶点和说书人,以前江祁墨常陪她来。
他说:“只要能与夫人一起,做什么我都开心。”
她正发着呆,又有一个小贩上前:“夫人,买个糖人吗?”
裴青菱心尖一刺。
当年,她随口一声好吃,江祁墨堂堂世子竟去请教糖人师父,亲自给她画了一个糖人!
那是裴青菱吃过最丑的糖人,却也是最甜的……
这是一座记忆之城,处处充满了她跟江祁墨的回忆,她无处可逃。
一想到要和江祁墨分开,心就像被挖出来一样难受。
天色渐晚,裴青菱沉下眼眸,回头往国公府走去。
不想一进门,便看见府中披红挂彩,喜气洋洋。
往日嚣张跋扈的江夫人正笑着在指挥下人:“将我库房那扇鎏金玉带百子屏风拿出来,别碰到了,这么多年了,这府中总算有喜事了。”
江祁墨站在她身旁,锋利的眉眼也染着笑。
裴青菱心中巨大不安浮现,忍不住上前询问:“这是在做什么?”
江祁墨抿了抿唇,沉声开口:“青菱,我打算先将柳如涵抬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