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箐状似随意的掀了小桃的被褥,将床缝下的银簪子抖落出来。
叮——
银簪落地的声音铮鸣,引起众人注目。
雪箐将银簪子送到诸葛轻歌手边,诸葛轻歌看着银簪上繁复细致的雕纹问春花:“这可是你的银簪?”
“是,是,多谢主子。”春花目露贪色,猛的一把夺过银簪,紧攥在手中。
小桃眼睛充血发红,她紧紧咬住下唇,心里滴着血。
那上好的银簪子,她得了不过一日!
“那不是春花姐姐的,那是奴婢的银簪子啊。”小桃还是不甘心,她用脏污青紫的手抓住诸葛轻歌的裙角,解释道。
诸葛轻歌冷冷一笑,狠狠将她的手踢开。
从小桃给诸葛钰报信的那一刻起,她便失了被诸葛轻歌善待的资格。
“小桃,你每月的奉例都会往家里送,又哪里来的银钱买银簪子?”雪箐失望的看着小桃,“人孰无过?你一时想不通偷了春花的簪子我可以理解,可你到现在还不愿承认自己的罪过吗?”
诸葛轻歌凛然道:“贱婢小桃偷盗不认,本该打出府去,念在你这几年的辛勤侍奉,我便网开一面,只扣你三月奉例,望你牢记今日的教训,日后堂堂正正的做人。”
闻言,小桃整个人僵住了。她家境贫穷,家中父母重男轻女,这每月的奉例都是送回家里去的。一下子没了三个月的奉例,自己怕是三月进不得家门。
一时间,小桃欲哭无泪。
诸葛轻歌又看向春花,嗔怪道:“你也是,受了委屈只管找我给你做主,自己动手作甚?本是占理的,都被你大得不占理。”
说罢,转身离去。雪箐等人也随着离开。
春花看诸葛轻歌如此包庇自己,心下虚荣心大盛。
她就说嘛,诸葛轻歌的脾性,肯定被自己拿捏得死死的。以后自己在这丁香院里,还是只手遮天的主儿!
春花扭着腰臀将银簪插进自己的发髻里,往小桃脸上吐了一口唾沫,大笑道:“和我斗,你还嫩了点!”也跟着离开。
回到正院里,诸葛轻歌让除了雪箐和秀秀外的其他人都退下。
她看向满脸困惑的秀秀,笑着调侃她:“从刚刚起,你便一直皱着小脸,可是有不解之处?”
秀秀颔首,福了福身请教:“主子为何不借机惩治春花?”这次包庇了春花,那以后春花的气焰便会更高,整个丁香院都会被她弄得乌烟瘴气。
在雪箐的伺候下净面擦手,诸葛轻歌放下手帕,笑容叫人看不透:“捧着那个蠢笨好糊弄的,让她将那些个聪明有心计的赶走,不是也挺好?”
秀秀一点就通,还能举一反三:“春花的确是个愚笨的,若是丁香院中除她外再没有其他钰夫人的眼线,我们想叫她看见什么,她便只能看见什么。”
保不准,还能故意叫春花听到什么看见什么,用来误导诸葛钰。
秀秀惊为天人。诸葛轻歌此人,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