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回答的很巧妙,等同於是把自己跟謝右拉到了一條戰線上,很大程度上能化解一場感情危機。
可惜這策略對謝右根本不管用。
男人將他最開始一秒的遲疑不斷放大,解讀,並以自己對青年的了解一通分析下來,所得到的結論,絕對與沈霧遠故意放出來的背道而馳。
謝右眉眼間的溫潤漸漸被冰冷所取代,他抿緊了唇,臉色沉沉地看著沈霧遠:「那我繼續問你,一個瘋子摸你,你會做出什麼反應?」
叔叔的質問如同當頭一棒,直接將沈霧遠勉強維持住的笑容擊碎。
大狼狗的眼神中透出幾分受傷:「叔叔,很多事情不是表面看起來的那樣。」
避重就輕的回答讓謝右十分失望。
他閉了閉眼睛,身體往後靠去。
眉頭緊鎖,如同打了死結一般。
沈霧遠不敢出聲打擾,懷著萬分緊張的心情死死盯著男人,終於等來對方睜眼。
那性感的兩片薄唇動了動,似有千言萬語要說。
可等到真正張口,吐出的卻只有一聲輕不可聞的嘆息。
「沈霧遠,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這句話如重錘般在青年耳邊擂響——
叔叔可從來沒這么正式叫過他名字。
放在身側的手一點點攥成了拳頭。
心裡越發難受的厲害。
理智告訴他不能再讓對方掌控節奏了,情況只會變得越來越糟。
「你為什麼不能多信任信任我?」大狼狗咬了咬牙,終於決定反擊,「一味的懷疑,就是叔叔對我的愛嗎?」
這句話仿佛用完了沈霧遠所有的勇氣,他說完後迅把頭低下,只敢將視線放在男人的手上。
那手多好看啊,骨節分明,指甲泛著健康的粉色,放在腿上,就像一隻精美的羊脂玉雕。
謝右沒有生氣。
他的手從始至終都擺在那裡,五指放鬆,沒有一點緊繃要發怒的跡象。
還記得男人那天真情吐露的一番話。
他說:「我不會生你的氣。」
「哪怕你犯渾,做了錯事,只要還願意回到我懷裡,就永遠是叔叔最心愛的小狼崽。」
沈霧遠心口沒來由地湧出一股暖意,耳朵尖尖開始發燙,挑起的嘴角帶著幾分歡喜。
叔叔不會真生氣的。
沈霧遠在心底篤定道。
於是大腦開始高運轉,搜腸刮肚地想著一會兒該說些什麼話來把男人哄好。
在他看來,叔叔現在的行為,無異於戀愛中常出現的『作』:一方企圖通過這種方式來獲取另一方更多的關注和愛意。
都說小作怡情,理智的男人也並沒有失態到對他大吼大叫。
其實叔叔偶爾吃吃醋,發發小脾氣什麼的,他還挺樂意看到的。
沈霧遠笑了笑,撇開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終於開始反省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