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顾东林的技能没有点亮在绘画上面,画出来的东西惊天地泣鬼神,同在画室学习的小朋友画的都比他好,他还得遭受来自小学生的嘲笑。
“我就想能画出一幅你的画像,我就不学了。”顾东林交代。
不过根据进度,似乎这个出师要求很难达到。
将心比心,他总算明白了当初逼着孟皎学钢琴有多么不人道。
他把乱七八糟的感受分享给孟皎听。
孟皎戳破了他的感性“倒也没那么痛苦,毕竟那时我的工作职责所在,当初学钢琴你可是付钱的。”
顾东林语塞。
太久没花钱,忘记曾经挥金如土的风光从前了。
他低低地“哦”了一声。
沉默着把微微抖的手背到了身后。
“行了。”孟皎下逐客令,“看够了吗可以走了吧。”
顾东林因为孟皎刚才平和态度而升起的欣喜瞬间被浇熄。
“不要刻意跟着我,把你叫过来是想说清楚别再有下次,免得浪费警局的公共资源。”孟皎脸上自然又平静。
顾东林苦笑,果然是孟皎的作风。
滴。
不用顾东林再仔细斟酌怎么样体面的道别。
几步以外响起了喇叭声。
孟皎循声望去,站起来抱着写本,小跑奔向那辆车。
风从领子微微灌进孟皎的领子,鼓起的衬衫后背的蝴蝶随之晃动,仿佛即将挣脱着飞走。
顾东林透过摇下的车窗,见到驾驶位上的江越年。
江越年,就是孟皎回来的原因吗
孟皎自然而然地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的位子,张嘴就侃大山“一天居然能见到你两次,谢谢老天爷让我赚到了。”
江越年淡淡道“路过现路边有人挡道所以按了喇叭,没想到是你们。”
他顿了顿,面无表情“你和他聊得还挺开心,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江老师什么时候去进修了”孟皎侧过头微微仰起看后视镜映出的江越年的一双清冷眼,“阴阳怪气学。”
放在从前,一样的话肯定江越年不会说得那么冷淡,而是换成另一种委曲求全的语气,就变成了泡茶学。
江越年没有回应。
“既然这么巧,反正也到晚餐时间,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孟皎提议,“你要是不吃的话,就送我回酒店,我随便塞点外卖。”
果然,江越年接受不了他不好好对待身体的吊儿郎当的生活态度,默默调转方向盘去往一家餐厅。
只有金属刀叉碰撞声和细微的咀嚼声,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吃饭就是吃饭。
没有延伸出任何的交谈、调笑或者什么。
孟皎低头吃完最后一口牛排,才问“下回可不可以去吃路边摊,我想吃小龙虾。”
他不太喜欢这家店隔得很远的桌子,讲话又得压低声音,跟练听力似的。
也不知道江越年是没听见,还是装没听见,低头在慢慢地咀嚼着,没有回他。
江越年的吃相很文雅,吃出了一股子矜贵的感觉,孟皎托腮看他也觉得挺好看。
一餐结束,孟皎笑眯眯道“我来付钱。”
江越年瞥了他一眼,沉默着递出了卡。
唉,爱上一个没有嘴的男人,注定是一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