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要被曲庆玉抓出来搞思想教育。
秋予拽着6右景的袖子,和他商量:“要是曲老师来问我们,态度要好一点,不可以让她伤心,就说不会耽误学习,知不知道?”
她知道曲庆玉对她好,也记着这份好不想辜负,6右景揉揉她头顶,保证:“都听你的,绝不乱说话。”
到十班门口,走廊外站着的却是江绪。
他脱离了三中的队伍,没管那些来交流的学弟学妹,直接来到了十班等秋予。
他不信。
不信秋予会谈恋爱,更不信那个人不是他。
明明约好了,明明人生中有彼此,为什么要让这个6右景插足?
见到两人有说有笑地回班,他的心更冷。
刚刚问了商游那天晚上到底生了什么,现在他怒不可遏,甚至想狠狠揍6右景一拳。
他们做什么都可以,把彼此打残打死都没有关系,但是为什么要牵扯上秋予?
秋予和他们能一样吗?
她该是干干净净的,她不该沾上这些,都是污点。
江绪冷冷道:“他们为了你打架是吗?我听说连带着这你也一起被带到了校长办公室,还请了家长。”
秋予也不再瞒他:“都过去了,许嘉树也被劝退,没事了。”
“怎么可能没事!”江绪怒吼。
6右景望着他,想把秋予拉进教室:“吼她做什么?”皱眉,已然不耐。
秋予被吼懵了,下意识道歉:“对不起。”
6右景叹息:“别道歉,你又没做错什么。”
江绪心中惨痛一片,凄哀地对她说:“秋予,你真的变了。”
这句话其实很伤人。
人活在世界上哪有不变的呢?
可一旦别人这么对你说,就是在告诉你,你从前那些美好的特质流失了,你不再符合他心中的形象——可为什么要按你所想的去活?
江绪眼中秋予的形象也在变化。
他从前听见秋予的养父骂她冷心冷肺,狠心狠性。
他想这意味着秋予执着的事就会执着到底,丢掉的东西就永不会重新捡起,是好事。
可如今,他也被丢掉了。
见秋予那双清润的眼只是柔和地看他,像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江绪软下态度:“我话说重了,小予,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过得更好。”话说得大度。
这时6右景接话了。
从外表上看上去,他着实没什么攻击性,哪怕才听见他和许嘉树生了肢体冲突,也无法和面前这个人具体地联系起来。
他永远如在云端,永远光风霁月,永远不染凡尘,他和所有人都隔着一层,却唯独会为了秋予露出真实的那一面。
他笑道:“说得像你十分了解她。”
6右景心里也不舒服,换成别人这么和秋予说话,她一听保证扭头就走,就算不走也要刺上两句,还不是因为从前的那点情谊。
他心疼,秋予是个重情重义的孩子,别人对她一点好她都记得到。
“别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了,也别再安慰自己这是为她好,秋予这可不卖赎罪券。我今天不想说些重话,毕竟她实在把你当朋友,只是你要搞清楚自己的位置,她的一切轮不到你品评。变不变的你也摸不清,就算变得面目全非了也和你没关系,我照样稀罕。做朋友要有分寸,从前我既往不咎,下次再这么说些没头没脑的话,我气性大,会翻旧账。”
赎罪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