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奴,是妖妃。萧宝卷,是昏君”弘历敛了神色,展开扇子,一字一顿地教训乌雅氏。
容音再听这话却是心酸,潘玉奴有何错她不过是流落风尘,以博求圣宠为生的可怜女子罢了。男子为女色所惑,却总将罪过怪到女子身上。
弘历已下令将乌雅氏拖了出去,回头一看容音却正在出神,便道:“皇后,朕还有奏折要批,这你就看着处置吧,朕相信你的眼光。”
“臣妾恭送皇上,”容音回神,以微笑回应弘历的柔情温暖。
待弘历走后,高氏也走了。容音就坐下自个儿瞧。接下来的纳兰氏举止文雅,在容音面前也落落大方,“臣女的阿玛说,女子穿花盆鞋、一耳三钳乃是老祖宗的规矩。皇上虽说要学汉人的东西,可不能忘了咱满人的本。”
容音点点头道:“不错,如今八旗子弟与满洲贵女皆好奢华,学了汉人却忘了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你能记着祖宗很好。留牌子。”
纳兰淳雪自信一笑,躬身退下。跟在她后头是6氏,闺名晚晚,6氏女虽有美貌,可总是一副西子捧心状,性子又胆小。
容音想着6晚晚性子纯善,便依上世留了她的牌子。至于其余的秀女,便依着弘历的喜好选了几个容貌秀美的,直到午时,这殿选的秀女才算瞧完。
吩咐嬷嬷将中选的秀女安排下去,容音才离开了延晖阁。回去时,容音神色疲累,明玉也不敢扰她,只吩咐小太监们把轿辇抬得慢些稳些,仔细颠着娘娘。
途经绣坊时,容音想起了璎珞,本打算着进去提了璎珞到长春宫的,可仔细一想,便打消了这个想法。璎珞这丫头本来就是个小刺猬,她主动找上门去,这丫头还怕她另有居心呢。
她呀,还是等着这丫头主动送上门来吧。
明玉抬头看皇后娘娘的脸上浮现一丝轻松的笑意,一时惊奇,便直言问,“娘娘想到了何事,竟如此开心”
容音抿唇一笑,并不回答明玉,仍端庄地坐在轿辇上到了长春宫。一下轿辇,容音便看到了跪在长春宫门口的尔晴,她脸上泪痕未干,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奴才自请罚跪,还请皇后娘娘宽恕了奴才的罪过。”尔晴一见容音进宫门来,便膝行至主子面前,拽住了她的衣摆,一脸的哀愁苦闷,不知所措。
容音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秀眉一撇,声也冷了。
“你口口声声说你有罪,本宫何时训斥过你了你未有罪名,却在这里自罚,甚至不惜损毁身体,是要胁迫本宫,要本宫落一个苛待宫人的罪名了”容音的声音虽然仍温温柔柔的,却含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尔晴匍匐在地,双眼里满是疑惑委屈。她不知,怎过了一夜,她就惹得皇后娘娘如此厌烦,她明明,伺候得尽心尽力,一丝错误也不敢犯。
面对容音的训斥,尔晴也只能俯请罪,“奴才不敢。”
“若有再犯,休怪本宫不念旧日恩情。”容音冷冷一甩袖,忍着恶心匆匆远离了尔晴。
这个祸害,还是早早打了为妙。
“娘娘,尔晴她到底犯了什么错”明玉十分不解,可奈何娘娘现在正怒气当头,只好问清缘由,好让尔晴知道如何向娘娘请罪。
容音无法回答明玉这个问题,也不想编出理由来哄骗她,只好挥手找个理由打了她,“明玉,快去催催午膳。”
明玉告退后之,容音慢慢转着手中的水晶念珠,心中千思万绪。这年为给太后祈福,放了一批宫人出宫,日子就定在下月初三,到时以尔晴年长为由,打了她出宫去,这一个多月的日子,不许她再出来在自己眼前晃悠即可。
解决了尔晴这个心头大患,容音才有精神慢悠悠地把前世这些时候生的事情理一理。以前这段时间她不理宫务,这期间最大的事情就是愉贵人身怀有孕,高氏逼死了怡嫔。
怡嫔与愉贵人不与她交好,可都心地纯良,在宫中只求自保。不管是身为皇后的职责,还是为了保全弘历的孩子,抑或是对付高氏,都需要保全她们二人和五阿哥。
再活一世,又看了璎珞的一生,容音算是明白了。人这一生,活就要活个无愧于心,酣畅淋漓。
她也应该放下柔弱善良的性子,不说去争去抢,去斗去害人,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谁再敢害她,害她的孩儿,她绝不轻饶。
现在最要紧的,是挫败高氏的阴谋,邀请她的盟友。,,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