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们两人是一起来的?”苏致渊见他二人一同进门,惊讶地问道。
“我刚好路过她的铺子,索性就将她一起带回来了。”宁翊笑着说道。
“也好,省的她整日里忙碌,连我见她一面都难呢!”
苏苒青走到了一边,看着桌上放的新茶,就又忍不住开始煮茶了。
苏致渊和宁翊则是聊起了最近生的事情,其中便讲到了鄞桓突然继任西境国君一事,两人对大靖国的现状和未来将会生的事情,仔细地探讨了一番。
苏苒青则是煮好茶后,一边给他二人倒茶一边听着他们的言论。
当听到鄞桓名字的时候,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开口道:“大公子,你知不知道西境要求娶大靖国公主的事情?”
“嗯,宫中确实传出了这样的消息,但陛下好像还尚在斟酌,想必也是拖些日子,以现在的形势看,最终还是会和亲的。”
“那,那瑶安公主怎么办?她可是皇上唯一的妹妹。”苏苒青紧张地问道。
“自古以来,皇室中人的婚姻大事,或多或少都会掺杂着政治联姻。康王如此,瑶安公主也不会例外。如若真的可以仅用一个女子,就能换来数万战士和百姓的性命,你觉得皇上会怎么选?”
“确实是,不论是政事还是做生意,人人都愿以最小的成本博得最大的利益,况且,瑶安贵为大靖国的公主,她肩上担着的可不仅仅是儿女情长,她更应为百姓们的安危着想!”苏致渊突然开口道。
“这些大道理人人都懂,可是要想做到,真的很难。他的身边就只有这一个亲人了,他绝对不会任由自己的妹妹被送走,他一定会未雨绸缪!可他究竟会如何去化解这场危机?他会怎样做……”
苏苒青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像在自言自语。
苏致渊明白了她的担忧,正欲叫她不要再多想,便见苏苒青突然起身,打翻了桌上的茶水,滚烫的茶水瞬间烫红了她的手。
“啊……”
苏苒青疼地叫出声来,宁翊赶忙上前查看,苏致渊起身,立刻吩咐下人去请炎雀过来,紧接着就取来了药箱。
两人一同将她扶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准备先给她上药。
可此时的她已顾不得疼痛,表情难过地看着苏致渊,说道:“哥哥,我要去雁栖城,你若懂我,就千万不要阻拦。与其在这里猜忌,倒不如去到那里,才能让我心安!哥哥,你就让我走吧,好不好?”
苏致渊让宁翊给她上药,一边摩拳擦掌地呵斥道:“你知不知道,就算你去了也是于事无补。和亲之事,可是两国之大事,你一个小百姓要如何出头?就算你和瑶安公主关系再好,你也不可能左右她的命运。”
“可是哥哥,瑶安是他唯一的亲人,换作是你,你也不会对自己的亲人视而不见的。”
“够了,收起你那不该有的心思!这样的事,我当初就后悔过一次了,如今,说什么我都不会再将你送入那个火坑了。”
宁翊听的云里雾里的,这么多年了,他还从未见过苏致渊如此负气骂人,而这个人还是他最疼爱的小妹。
这时,炎雀过来了,打破了屋里躁动的气氛。他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查看着苏苒青的手。
“二小姐伤的刚好是左手,还烫的如此严重,一般的烫伤药怕是不行,万一引起旧疾就糟了。看来老朽要换其他药给二小姐用了,只是需要少爷将二小姐按住了,老朽怕她扛不住。”
“好,我定会按住她的,还请炎老轻点用药。”
苏致渊急忙俯下身子,将苏苒青的手臂紧紧抓住。宁翊听言,虽不知这所谓的旧疾为何,但也在旁帮着苏致渊,同时按住了苏苒青的双腿。
炎雀打开匣子,先是给苏苒青的伤处涂上薄薄的一层药膏。此药膏的药性极为猛烈,苏苒青只感到手上滚烫难忍,却硬是紧咬下唇,未出一声。
紧接着炎雀又打开了针包,将几枚银针插入了手上的几个穴位,苏苒青又顿感寒凉刺骨,大滴的汗珠已从额头处落下,浑身开始颤抖起来。
过了几分钟,炎雀才将银针拔出,苏苒青立刻吐了一口鲜血,靠在椅背上昏了过去。
“少爷放心,二小姐只是一时昏过去了,待我上好药后,便会缓解疼痛。”
苏致渊只好点了点头,看着炎雀又上了厚厚的药膏,用布条缠好后,便抱起苏苒青向隔壁的房间走去。
炎雀留下了那瓶药膏,告诉了苏致渊要何时换药,便去药房里熬药了。
苏致渊和宁翊看着躺在床上的苏苒青,心中甚是忧虑。
“致渊兄,恕我冒昧地问一句,这苒青的旧疾……”
苏致渊抬手打断了宁翊的话,给了他一个眼神,两人便走到外面去聊了。
“唉,是我当初没有保护好她,让她落入了有心之人手里……”
苏致渊将妹妹被绑一事告诉了宁翊,却始终未提她是因宣王而被掳走的,只道是可能因生意之事被掳走,而那贼人恰巧是西境之人,所以后来才会被鄞桓所救,送回了苏府。
“竟有此事?怪不得她总是随身携带药丸,就连身上也总是散着中药的味道。西境之人真是嚣张至极,竟用如此狠辣的手段对付一个弱女子。”
“是啊,从那以后,青儿就患上了寒症,左手也因抖的厉害,再不能做女工了。现如今也就只有煮茶的手艺还在,旁的是丝毫不能指望了。”
听到此处,宁翊便将今日在铺子里遇到鄞桓一事,告诉了苏致渊。苏致渊听后有些疑惑,因为他也不懂为何鄞桓要与妹妹道别,一头雾水地看向了宁翊。
宁翊缓缓开口道:“看来此事并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你先别急,待我再探探那边的消息再说。”
说罢,宁翊便先行离开了。苏致渊只好收起思绪,回到了房中,照顾着苏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