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后,铁心兰想同江玉燕谈谈心,在她心中,燕儿妹妹就是她的妹妹,不管中间生了什么,她们姐妹总归是荣辱一体,共同进退的。
江玉燕没有拒绝,小鱼儿也不好阻拦,花无缺则冷着脸守在门口,他知晓了心意后,便决定要跟江玉燕重新开始。
诗经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花无缺虽高傲,但从他能跟小鱼儿做朋友就能看出,他也不是不能折节下交。
古来便有凤求凰之说,求偶时低低头说说软话对花无缺来说不算什么。
这样一个清绝出尘的翩翩贵公子,甘愿做一个守门人。没引来江玉燕的注意,反倒是铁心兰频频侧目,她今天白日里已看出来,妹妹的武功似与这位移花宫弟子同出一脉。
关上房门,铁心兰引着江玉燕往窗边去,还特意打开窗户,探出头四下打量一番,确定无人窥探,才低声说话。
“燕儿,我不知道你这两年经历了什么,但咱们姐妹今日能相聚已是大幸。你虽不记得过去之事,也不记得咱们往日的情意,但你我终究是姐妹,这情分是断不了的。当初全怪我任性妄为,害你受了百般苦楚。往后日子还长,我会好好弥补你的。等咱们找到爹爹,就能回到嵩阳过快活日子。”
江玉燕不为所动,冷声道,“我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找上你们,但如今的我,是无法接受自己认回铁家的。我不管铁盟主有什么苦衷,他当初既然抛弃我娘,我便不会原谅他。”
这话让铁心兰吃了一惊,她却不敢将实情说出,一是无凭无证,二是她早知道江玉燕对江别鹤的嗤之以鼻。若叫江玉燕知道自己鄙夷之人正是亲生父亲,对她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铁心兰斟酌道,“燕儿,我还不曾问过你,你受伤失忆可看了什么大夫,吃了什么药,想起什么事情没有?”
江玉燕淡淡道,“看了大夫,吃了些汤药,已经无碍,只是不记得事。”
“那,那你是怎么想起身世的呢?”
江玉燕道,“我只隐约记得有家人,具体的事情是自红叶斋那里查到的。”
这便是了,红叶斋又不是鬼神,能查到的消息是有限的。铁府管理严谨,红叶斋安插不进探子,不过是凭借打探到的一些小道消息推测出所谓的真相罢了。
既然如此,那不如将错就错,除非江玉燕自己想起来,不然她们就是一对亲生姐妹。
铁心兰打定主意,道,“燕儿,不管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咱们姐妹俩血浓于水不是假的,当初咱们坐卧一处亲密无间,你同爹爹也是父慈女孝其乐融融,若不是歹人作祟,咱们一家又怎会分离?如今爹爹蒙难,咱们姐妹更该戮力齐心。”
既然铁心兰认下了自己编造的身世,江玉燕便做出一副纠结之态,似是不知该何去何从。
铁心兰忙趁热打铁,又说了一堆甜言蜜语来哄,江玉燕便顺势软化了姿态。
等两人终于饿了,要出门吃饭时,小鱼儿和花无缺就看到一对亲亲热热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