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浔见他如此神色,解释道“不算是,我在祠堂跪了几天,心里反而越跪越乱了。我也在想自己是否能承担得不起您和娘说的那些。”
她屏息,颓丧道“我觉得,我好像承担不起,我没有能力。”
说着,她又停顿片刻,不甘道“可我心里又实在想要她,我不知道怎么好,便溜出去找了她。”
“你怎么找的她?”南辰盯着她。
南浔吞咽一声,看了她娘一眼,坦诚道“晚上,钻狗洞进去的…”
“混账玩意,你竟敢夜探丞相府!!这是置自己于险地,你知道吗?”南辰听后,气得猛拍桌子,脸色铁青。
南浔低下头,小声道“没事的,我去了不止一次了,熟悉地形。”
“你!”南辰听了怒气更盛,南夫人拉了拉他。
南辰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继续说。”
“然后我知道她要去趟乡下,就哄她带我一起。”
南浔省略了两人间有关竹里居的对话,只告诉南辰结果“我们在城外的水云涧汇合,只在乡下玩了一日,晚上我便把她送到云府了”
听到她还知道晚上把人送回去,夫妻俩也松了口气。
南浔接着说“但我们刚到云府门前,管事的便出来迎,说请随行的我一同入内。我也不知,云老是如何得知我与闻笙一起同行的。”
“云老知你拐了他外孙女,还邀你入府,甚至没有为难你?”南辰与南夫人对视一眼,问道。
南浔点了点头“是的,他还带我一起钓鱼了。”
南辰蹙眉,不知云老是何意,他冠绝群伦的孙女被南浔这样名声在外的纨绔拐骗了去,他竟不恼火,甚至还带南浔钓了鱼?
为何?
要知,便是圣上想见云老都不一定见得到。
南辰粗粝的指节无甚规律地敲打在桌面,又问“你从乡下回来便想入朝为官,可是因着云老?他与你说了什么嘛?”
南浔想着云老那日在冰面上所说的话,隐藏道“并无。”
“她可知你的真实身份了?”南辰追问。
南浔认真地回想了一番与云老的相处,回道“我觉得不知。”
“那你就只是为了娶闻家那姑娘?”南辰心口堵着一口气,怎都觉得不顺。
闻言,南浔抬头看向南辰“是,儿色字当头。”
说罢,还不等南辰怒,她便又说“却也是深思熟虑。”
南夫人按着南辰,看向她,示意她继续。
“我想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南浔垂眸“溜出祠堂那晚,我想您说得对,我若非喜欢女子,这世间千千万,您总能帮我找到漂亮又知心的。”
“可在过去近十八年间,我只在看向闻笙时,心口会不受控制地狂跳,我总觉得,她就该是我的。”她眸子里有一丝执拗。
她直视书案前的父母,坚定道“我头一次那么感谢爹娘,给了我男子的身份,让我能以此接近她。”
夫妻俩微微一怔,他们一直为此觉得亏欠于南浔。
为着哄了南老夫人,阴差阳错颠覆了南浔的一生。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