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颐木然的点点头,大步向前,程七度一时竟也追不上。
今天太晚了,想必晚婉已经休息了。
只听见程颐的声音飘来:“明日武练结束后,备马车去徐府!”
明日也可以吩咐的事情,如今竟急不可耐的说出来。
程七度摇摇头,使轻功才慢慢追上程颐。
“是!”
李恪律赶到景仁宫时,已经很晚。
但是景仁宫仍然烛火通明,似乎专门在等待太子殿下的到来。
宫女们行礼:“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而殿门也随声打开,是修竹姑姑。
修竹行礼:“奴婢参见太子殿下,娘娘已经等候多时,这就让御膳房传膳。”
李恪律对她颔,点点头,款步跨入殿内。
玉泽在门外等候。
景仁宫内极尽繁华,琳琅满目,错彩缕金。
香炉袅袅升烟,模糊了皇贵妃美艳的面庞。
此时皇贵妃正半躺在软榻上,衣香鬓影。
听到殿门口的声响,才抬眼看向李恪律,只是神情冷漠,眼神没有一丝感情,仿佛对待一个陌生人。
李恪律这才看清自己母妃的面容,下意识皱了皱眉,垂下眼,恭敬行礼:“儿臣参见母妃。”
皇贵妃未动,语气平静,但又锐利:“回来了?”
“是。”
“是?”皇贵妃懒散地站起来,走近李恪律,她才恍惚现自己儿子竟已然修长挺拔,自己也要抬头才能看到他的眼眸。
母子二人对视,反而有些水火不容的架势。
皇贵妃已然出声诘难:“你是为了徐家的那个姑娘,才导致你落到崖底的,是吗?”
殿内一片寂静。
李恪律盯着自己母妃的眼睛,毫不退让:“亦是亦不是,徐姑娘作为雍朝官僚的子女,儿臣在那种情况下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所以,值得你用命去救?”
皇贵妃眸色骤冷,带着森冷无情的肃杀之气。
可见,她已经怒火中烧,克制自己的脾气。
“因为儿臣爱慕她,所以值得。”
李恪律声音温润,说起此事时唇角勾起,眼角带笑,好似像自己母亲分享心事一般。
谴锩,旖旎。
但是眼神无畏地对上皇贵妃的双眸,烛光打在他的眉眼,淡漠威严。
皇贵妃震惊李恪律的坦白,嘴角微颤,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只是脸色铁青,似乎被气的昏,竟然后退几步,扶住了红木椅。
片刻,手指向李恪律:“你,你,怎么可能!你明明已经不会产生感情了!这一定是你的错觉!”
慌乱之中,皇贵妃更多是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在他13岁时肯定就不会再产生感情,虽然剥离的过程很痛苦,但是她每日都派暗卫监视他,绝无差错!
难道他只是想报复她,才用徐晚婉谎称?
原本泰若自然的神情凝固,只剩下不可思议与恐慌。
曾经被人抛弃、权衡的感觉再次涌来,她好像从李恪律坚定的脸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也有一种对自己儿子无法掌控的恐惧。
然而李恪律看见自己母妃有些失态的情形,自始至终语气和表情都是那般淡定平静,甚至都没有皱一下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