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要是什麼話就說吧。」溫涼看了旁邊的溫冰一眼跟著宋曉樂坐下來,有些不踏實。
「小涼啊,我聽說你最近交了男朋友,對不對?對方好像是景家的孩子。」宋曉樂臉上的笑容尷尬了一下,拉過她的手問,眼角的餘光卻瞥著旁邊的米潛父女。
溫涼瞬間明白了。
原來今天叫她回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媽,有關這方面的事情我還沒考慮成熟,而且八字還沒一撇呢,我就不和您說了,等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您的,您只管在家裡好好休息,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就不要操我這份心了,啊?」
依照溫冰和她談的隻言片語得知,她成年之後就和溫冰一起離開了米家,米家再也沒有他們兄妹兩人的容身之所,而婚姻大事自然不用刻意告訴誰了,只是宋曉樂是溫涼的親生母親,等到時機成熟之時還是要說一聲的。
「你這孩子,看你說的,你的事情什麼時候沒有放在媽心上了,自從你成年之後,你的婚姻大事一直都是我的心病,我當然希望你幸福了,希望你有事情不要瞞著媽,如果你確實和景家的孩子交往了,我勸你……」
宋曉樂試探著說,一邊斟酌著措辭,怎樣說才能兩全其美。
「分手!」
旁邊的米未可沒有這樣的耐心,直截了當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她不耐的看向宋曉樂,「宋姨,說個話磨磨唧唧的,你能不能爽快一些,真不知道我爸看上你什麼了。」
這話聽著刺耳!
溫涼冷冷看過去,臉上雖然含著笑,可話不軟不硬,「姐,你怎麼能這麼對長輩說話,不管我媽怎麼樣,最終都是嫁給你爸的,那就是你的長輩,你都這麼大了,難道對長輩如何說話還不知道,需要重入幼兒園學學嗎?」
不管身邊這個人是不是她的媽,她都看不慣這種目無一切的行為。
「溫涼你算個什麼東西?」米未一聽就勃然大怒,霍然起身指著她的鼻子罵起來,「你一個拖油瓶在這個家裡敢橫行霸道,以為這兒是你的地盤呢?這兒是米家,我在自己的家裡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如果不是溫涼這個丫頭,她在這個家裡將是至高無上的公主,一個好好的相親對象又怎麼會被奪走呢?
「我不是東西,我是人,只有那些是非不分,禮節不分的人才是東西,不,是東西都不如的。」溫涼一點兒也不生氣,接過她的話說起來。
「該死的,你竟然罵人,我就知道什麼人養出什麼賤種來,我一開始就說……」米未的話更加難聽了。
「呵呵,以前我還不知道賤種是在嘴邊掛著的,姐,如果你不說這個詞的話我還從來沒聽說過,大概你是聽得多了才張嘴就來吧。」溫涼也毫不客氣,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針鋒相對起來。
客廳里立刻被兩人的聲音充斥著。
宋曉樂有些頭暈腦脹,可打心眼裡也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吃虧,尤其米未那一句句惡意中傷的話直戳她的心底。
這麼多年來,她忍氣吞聲只為了兩個孩子,另外也為了自己後半輩子的幸福,好不容易盼著兩個孩子長大了出去打拼,不在家裡生活,她也少受一些夾板氣,可如今米未回來,看來戰爭又開始了。
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都閉嘴!」
米潛一直坐在那兒一言不發,此時怒吼一聲冷冷掃過所有人,「這兒是家,不是罵街的地方。」
米未衝著溫涼冷哼一聲回到了米潛身邊坐下,轉臉就抱住了他的胳膊哭訴,「爹地,你也看到了,她就是這樣欺負我的,明明霸占了我的未婚夫,現在還反過來理直氣壯,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否則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出門了,朋友親戚都知道我和景崇睿的關係,如今變成這樣,我都無法出門了,您的臉面也被丟盡了,以後我們還怎麼應酬啊。」
拉上米潛的面子問題就是抓住了老爹的軟肋,她很懂得這一點。
「溫涼,你和景崇睿的關係到底怎麼樣?是不是和網絡上傳的那樣?」米潛陰沉著臉轉向了溫涼,不是詢問倒像是拷問了。
「米伯伯,我想我和誰交朋友是我的自由,對,景崇睿是我的男朋友,怎麼了?」溫涼深吸了口氣承認了,她挑眉看著米潛,難道他還要棒打鴛鴦?
「馬上和他分開。」米潛果然命令著。
「為什麼?」溫涼不服氣。
「是啊,米伯父,小涼和景總情投意合,早就在一起了,你怎麼能說分開就分開呢。」旁邊的溫冰也有些不樂意。
「我說分開就分開,我才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景崇睿和米家是要聯姻,兩家大人也說好了,只要米未回來就相親定親,你背後給家裡人一刀,你說你對得起誰啊?」米潛命令著,話里藏著刀鋒。
「伯父,不管什麼事情都要有個先來後到,我和景崇睿認識在先,您不能這麼硬是分開我們,再說了,既然你是一家之主,我要聽你的,那麼我也是你的女兒咯,既然這樣,景崇睿和我在一起依然是你的女婿,這沒什麼不同。」
溫涼心底好似被貓爪了一樣難受,那疼痛一點點的滲透到骨子裡,又一個只有在用到她的時候才跳出來拉關係的男人。
「我沒有你這個女兒,我早就說過,我不會承認你是米家的孩子。」米潛被她說的有些惱火,勉強壓抑著強調這一點。
「那既然你從來不承認我是米家的孩子,你就沒權利要求我做出什麼犧牲和選擇,我留下也沒什麼意思,就不多說了,我先告辭。」溫涼要的就是這句話,她說著起身輕飄飄的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抬腳就要走。
「你這個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你以為景崇睿和你在一起是要和你結婚,你就不要白日做夢了,你要家世沒家世,要資產沒資產,就憑你還要嫁入景家?哈哈哈……」米潛一句話沒說完就大笑起來。
那笑聲顫抖著迴蕩在客廳里,引來了一陣陣回聲,更一點點砸在了溫涼的心頭上,引起了一片片冰涼的震動。
她握緊了拳頭站在那兒,強忍著沒有回頭給米潛一個耳刮子的衝動。
一個男人刻薄到這種地步,也真是夠可以的,溫涼的媽媽怎麼會有眼無珠的看上這樣沒修養沒道德的男人,簡直是敗類。
「嫁入景家的人非她莫屬。」陡然,深沉的男聲敲碎了嘲諷的笑聲,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