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崇睿帶著溫涼到了距離拍攝基地比較近的一家早餐店裡,說是一家早餐店,其實是一家早中晚三餐都有的飯店,經營日料。
和他一起走進去,才發現完全是日式風格。
兩人單獨面對面坐著,老闆娘悄無聲息的走過來,衝著景崇睿鞠了一躬,「景總,您已經有段時間沒來了,您還是老樣子嗎?」
「上兩份。」景崇睿衝著她微微頷示意。
老闆娘心領神會就悄然退了出去,剩下溫涼有些拘謹的坐在那兒。
「這個給你,我想你用的著。」看那道門重拉上了,景崇睿這才拿出了一個信封放在了她面前。
「是什麼?」溫涼疑惑的問,神神秘秘的讓人不安。
「你看看就知道了。」景崇睿示意她打開信封。她拿在手裡,沉甸甸的,摸起來硬硬的好像是照片之類的東西。
拆開一看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畫面也許是夜晚拍攝的,所以不太清楚,不,準確一點兒應該是從監控中截取的,裡面的人影依稀能夠辨別出來是誰,她一張張快看下去,反覆比較了一下,證明是宇文含玉。
時間,正是她和景崇睿在一起的那個晚上,她去了歌廳之後宇文含玉竟然偷偷溜了出來,還有和一個男人見面交換什麼的東西。
照片最底部,是一個Ip位址,登記名字是宇文含玉。
她腦海中迅浮現出她清醒過來之後看到溫涼手機上的名字,眼前豁然開朗,看來之前的那些猜測都是正確的。
正是宇文含玉算計了她,讓她和景崇睿在一起,然後又拍下了視頻說她為了得到角色才上男人的床,這是要毀掉溫涼所有的名聲。
「這些你是怎麼拿到的?」她重把這些資料裝在信封里抬頭問。其實過後她也到酒店裡找過證據,想要找到一些線索,可一無所獲,酒店監控室的工作人員只是說那個樓道內的監控臨時出故障了。
「想要找就能找到,這些東西給你,因為是你的事情,你想要怎麼處理是你的自由,我不插手。」景崇睿淡淡說著,低頭拿起水杯注視著清澈的水,「記住一句話,對對手仁慈就是對自己兇殘。」
他原本可以不動聲色的把宇文含玉給做掉,可他不想這樣,所以把證據交給她讓她自己去處置。
他做一個幕後者就可以了。
「謝謝你。」溫涼輕聲說著,不僅僅感激他幫自己找到了證據,還感激他把處置權交到自己手上,讓她有機會和對手面對面對質。
她不會做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綿羊,她要做一隻以德報德,以直報怨的狼。
「不必這麼客氣,你買的襯衫我喜歡,昨天穿過拿去乾洗了。」景崇睿提起襯衫,眼睛溫柔下來。
那溫柔,好似春日暖融融的太陽輻射在身上,而她溫涼呢,就是一隻長在道邊的小花,錚錚然想要開放。
「你喜歡就好,我還擔心呢。」溫涼趕緊收起桌上的信封來掩飾心頭的慌亂。
推拉門再次拉開,老闆娘端著托盤走進來,跪坐在地上把飯菜擺放好,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吃飯吧,然後送你去影視基地,記住了,過兩天陪我去出差。」景崇睿說著手伸了出去,想要捏一捏她嬌嫩緋紅的臉,可手伸到了半空中又停住了,倏然縮了回來。
他這是怎麼了?他懊惱的皺皺眉頭,她只不過是他向司寇澤和寧問復仇的合作夥伴而已,他愛的人是許皎。
溫涼看到了他的手,卻假裝沒看到低頭吃飯。
米飯,納豆,烤魚,這些食物對於溫涼來說很實用,因為為了保持身材她晚上吃的內容較少,早上就會特別的餓,需要大量的食物來填充空癟的胃,此外上午還有很多戲要拍,也需要能量。
「這兒的烤魚味道這不錯,很地道。」她吃著輕聲讚嘆。
「你吃過日本烤魚?」景崇睿隨口接了一句,溫涼的情況他是了解的,能吃日本烤魚可見對魚有多熱愛。
「沒有。」溫涼一驚,慢慢抬頭看過去解釋,「是平時我們吃的烤魚,我以為味道都差不多的,沒想到差這麼多,這個更好吃一些。」
差點兒說漏嘴了,是身為許皎的時候曾經到日本拍攝電影,所以才品嘗了日本特產。
「你喜歡就好,等過段時間帶你去日本走走,吃地道的日本風味,讀過川端康成的《雪國》嗎?等冬天了,帶你去領略那兒的風景。」
景崇睿低頭吃飯,一邊無心許諾。
溫涼則停下來陷入了思考,到冬天?現在僅僅是春天,還不到夏天,要到冬天的話,還需要經歷一個秋天,這麼長時間,難道兩人還會在一起?
「到時候再說吧。」她輕聲說了一句,不置可否,《雪國》她是讀過的,非常喜歡裡面描寫的兩人相依相偎的畫面,在雪的世界裡,仿佛這個世界就只剩下兩個人,那時刻才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天長地久。
「恩。」他輕聲回答了一句,算是兩人達成了默契。
上午拍戲結束後,溫涼想了想就打電話給宇文含玉,要見見她。
「喲,大明星見我幹什麼,難道昨天我被你算計還不夠嗎?你還想怎麼樣?」通話一接通耳邊就傳來宇文含玉酸溜溜的聲音,帶著怨恨。
「我只是想要見你一面,讓你看一些東西,你如果忙的話就不見了,只不過這些東西我會給劉總拿過去,他老人家若是看到了,我就不信你還能在星光傳媒待下去。」
溫涼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低頭看著指甲,人家既然都不著急,她也沒必要著急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宇文含玉的聲音倏然冷下來,惡狠狠的。
「看來你已經清醒過來了,我不想幹什麼,只是找到了一些證據而已,行了,我要去吃飯了,不和你說了。」溫涼點到為止,說完就要掛。
「等等。」宇文含玉揚聲叫住了她,「我找你,在清飯莊見面,半個小時後。」
「時間剛剛好。」溫涼低頭看了一眼腕錶,眉頭微微一皺,唇角勾起笑容來。
她說過自己不是什麼善良之輩,今天算宇文含玉倒霉了。
清飯莊,半個小時後溫涼走進來,抬頭就看到宇文含玉正對著門而坐,顯然在著急等她,一看到她就起身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