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電話問前台要一床被子,我就不信了,這麼大一個酒店連一床被子都不給。」溫涼最終放棄和他爭了,翻身起來給阿眠打電話,不是說有事兒都可以找她嗎,現在正是需要的時候。
「阿眠啊,我又要麻煩您了,您現在方便嗎?」溫涼聲音儘可能的溫柔悅耳。
「溫小姐,現在方便,對了,我剛才看到國內的聞,才發現大明星住進了我們酒店裡,歡迎歡迎。」阿眠比她的聲音還要溫柔。
「啊?」溫涼一驚,頓覺一股血湧上腦門,「謝謝你。」
「您有事嗎?有事儘管和我說。」阿眠追問過來。
「沒有,我就是問問明天可以睡懶覺嗎?」溫涼要被子的說法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覺得這張嘴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可以,當然可以,房間是您和景總的,您想要睡到什麼時候就睡到什麼時候。」阿眠笑了,似乎這是個多麼低級的問題。
「那好,我沒問題了。」溫涼迅道謝趕緊掛斷了,隔著幾層樓她似乎都能看出阿眠臉上難以置信的笑,一定以為她智商太低。
這下該著怎麼辦?總不能和他睡在一張床上吧,如果不睡在一起的話,今天晚上蓋什麼?徹夜被凍得睡不著覺這種滋味不好受,她以前遇到過,那時候畢業到了一座的城市,身上沒有多少錢,住宿的地方費用太貴,她就想著既然是夏天就在公園裡對付一晚上,曾經看到有人那樣的,誰知道那個晚上驚嚇加上冷凍,他後來大病一場,太難熬。
所以以後不管到哪兒她都先找住的地方,一定要住好休息好才能更好的工作。
她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走到衣櫃前,如果能找到一件大衣或兩件大衣就最好了,她就可以蓋著大衣睡一晚上。
可她的手劃拉過衣櫃裡所有的衣服,甚至把衣櫃底部都翻找了一遍,也沒找到任何可以禦寒的東西。
她站在那兒,能清晰的感覺到腦門後的目光,她不想回頭去面對他,甚至兩人一段時間的沉默之後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明顯是要示弱。
這裡是他的房間,床當然也是他的,她要爬上去必須要徵求他的同意。
她突然生氣起來,他這是幹嘛?讓展許把她送過來原來就是為了這樣羞辱她,讓她求他!太欺負人了。
「該睡覺了。」身後景崇睿的聲音打破了寧靜,更給了她一個台階下。
她咬了咬唇,陡然轉身快步到了床邊,脫掉鞋就上了床,在另一側躺下來,順手把被子拉過來蓋在了身上,翻身看著他開始約法三章,「我們睡在一張床上,但是有三八線,就是中間這個位置,你不許越線,誰越線了……」
他近在眼前,似乎能聽到他呼吸的聲音,他身上沐浴乳的香味一波一波的傳過來,她腦袋有些眩暈,竭力不看他的眼睛迅說完,翻身就背對著他躺下。
這樣就好了,就不必面對他完美到人神共憤的五官,她也不必胡思亂想了。
她雙手緊張的抓著被子邊緣,身體竭力往床沿處挪,閉上眼睛力求快些睡著。
這個時候感官是異常敏銳的,她能夠清晰的感覺到柔軟的床晃動了一下,緊接著就有氣息環繞在身後,她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麻木的忍著。
陡然後背似乎被什麼東西蹭上了,不,是緊挨著,因為有溫熱從後背傳來,那熱度是她身上不具備的體溫,她一動不動僵硬在那兒,生怕一動就會惹出什麼事兒來。
她許皎前世和司寇澤是夫妻,男女之事當然清清楚楚,雖然溫涼的身體沒有和多少男人接觸過,可那只是身體!思想卻並不單純。
面對景崇睿這樣帥氣健碩的男人,她也會心猿意馬。
「如果越線了怎麼樣?」他俯身過來靠近了她,磁性嘶啞的聲音就在耳旁,甚至拂動了她耳邊的髮絲。
溫涼受驚一般轉身,卻在下一刻鼻尖碰到了什麼地方,而他的呼吸拂動在了臉上。
兩人四目相對彼此注視著對方足足有三秒鐘,溫涼陡然伸手一把推開了他,翻身坐起來一張小臉繃得通紅,連說話都不利索了,「誰越線了就……」她躲開他的目光移到地板上靈機一動,「睡地板,凍一夜。」
心裡一樂,她想要為自己鼓掌,她怎麼就這麼機靈想出來這麼高明的主意。
「我同意。」景崇睿一口答應,在屬於自己的位置躺下來,拉過被子蓋在身上,同時開始調試燈光的亮度。
溫涼狐疑的看著他,也小心翼翼的躺下來暗自嘀咕,他真這麼好說話,這麼快就答應了,一定有什麼陰謀。
燈光漸漸暗下來,最終這邊完全陷入了黑暗中,只留下牆壁一角一盞壁燈閃射著昏暗的光,朦朦朧朧依稀能夠看得見房間近處的一些擺設。
這樣的光線最適合睡覺,既沒有明亮帶來的焦躁感,更沒有黑暗所帶來的壓抑感。
她瞪大了眼睛豎起了全身的汗毛,宛若雷達一般掃射著身後的一切動靜,他安安靜靜的躺著,呼吸均勻。
也是是她多想了,他累了一天應該也困了。
她放鬆了警惕閉上眼睛,逐漸就沉入了夢鄉中。
再次醒來溫涼是被凍醒的,做夢夢到自己掉進了冰窟窿。她哆嗦著眯了眯眼睛,就翻了個身去找被子,被子那邊很溫暖,她鑽進被子裡找到最溫暖的地方剛要入睡,猛然一驚猶如當頭一棒她想起什麼,所有的睡意瞬間消失。
她抬手按在了男人的身體上,好像被燒灼了一般迅離開,身體也從溫暖的被子裡退了出來,她翻身坐起來這才看清楚,他整個人往床邊緣處移動了,被子也帶著過去了,如果她要睡到被子下就必須越過界線。
溫涼咬緊了嘴唇,她拿過手機看時間,一看才半夜一點多,大半夜的叫醒他肯定饒不了自己,說不定會發狂做出什麼讓人無語的事情,還是不驚動他為好。
可又不能就這麼凍著坐一夜,還有好幾個小時呢。
她試探著伸手抓住了被子一角,用力的往自己這邊拉,反正她是坐著的,沒有躺下,不算是越界。
可被子壓在他的身下沉甸甸的,她把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只拉過來一點點。她停下來想了想下床到了他那邊,拿肩膀扛他。
終於景崇睿配合的翻了個身,被子總算是鬆散下來,她迅爬上自己那邊拉過被子就壓在了自己身體下,然後用身體做基點用力翻身拉被子。
總算是如願以償啊!她終於身體下都裹上了被子可也到了床沿處,她美美的閉上眼睛這下可算是睡個安穩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