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近日丧母,悲痛万分,可否得王爷应允,出门散心些时日?”
“这点破事也能来烦本王!”
花不染入府这么多年,从未开口求过他一次。
纵使开口前就已早知他永远都是这副脸色,不耐烦,厌恶。
薛子煜袖口一甩,扬长而去。
“你去便是!”
见薛子煜背影消失在月洞门后,花不染闭上双眼,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
定了步,迈进暖娇阁。
屋内。
肖箬之刚刚整理好衣袍。
硝烟味还未彻底消散,屋内一股淡淡的腥气。
见花不染信步而来,肖箬之一时间有些迷惑。
“你来做什么?偷听淫靡之音吗?”
说罢,肖箬之将一块湿答答的绢帕丢进了渣斗中,满脸嘲弄。
“我来,是想全了你的心愿。”
“呵呵。。。”肖箬之竟然有些笑,她能全自己什么心愿,一个废物罢了。
花不染看出肖箬之的不屑,直白道:“我虽为废物,可我这废物却占着王妃之位,无王妃之实,若我愿意退去,是否就能全了你的心愿?”
王妃之位。
肖箬之做梦都想得到,她过怕了穷苦的日子,怕了主子无能的生活,若有一朝有机会做正妃,她怎能不尽全力把握住?
花不染深知。
“哦?王妃之位也可说退就退?与其说这些天方夜谭,还不如等你被搓磨死的那一天来的实在。”
花不染嘴角勾起笑意,摇了摇头。
“王府那点下作手段,搓磨不死我,既然这样,何不做一个两全之法,我痛快,你也痛快。”
“说来听听?”
肖箬之来了兴趣。
花不染见肖箬之上了勾,嘴角的笑意更浓。
“我已经求了王爷,放我出门几日。若这几日出门,我在路上遭了难,怕是一年过后,便是妹妹的喜事了。”
大梁朝向来如此,男人后院安稳才是大事,主母,续便是了。
一年是这个朝代给尊贵女人的最后一丝体面。
肖箬之手里捻着个翠玉镯子,仿佛听了个笑话。
“如若你出门几日,真的遭了难,用不上一年,我也能有喜事,姐姐你说,是不是?”
果然阴毒。
可花不染却丝毫不慌张。
她拇指揉了揉自己手上的伤口。
“我这些年一直在想,为何你如此恨我,我待你不薄,之前一直不得其所,今日,我明白了。”
肖箬之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虽然如今你爬上了侧妃之位,曾经的一切好似从未有过,可我知道,你更想让所有知道你过去的人死,如今知道你过去的人,已经没有几个,只要你答应与我演这出假死的戏码,那当初买卖你的文契,我也很愿意让它永远不见天日。”
花不染顿了顿,轻轻夺过肖箬之手上的翠玉镯子,说话的声调都放轻了些。
“妹妹,可好?”